陳風以為江夢璃還在為小石頭的事感到難過，嗓音溫柔了幾分：“你要是覺得沒安全感，就在我這兒睡吧！”
江夢璃睫毛微顫，指尖猛地攥緊了床單，連呼吸都滯了半秒，她抬眼看向陳風蒙著紗布的雙眼，明明知道他看不見，卻還是忍不住紅了臉頰，聲音細若蚊蚋：“姐夫……你……”
她心裡此時非常糾結，大腦一片混亂，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，又不知道自己在期待著什麼。
陳風連忙解釋道：“你別誤會，我的意思是像白天那樣，我陪在你身邊，你能睡得踏實點兒！”
江夢璃聽著陳風的解釋，心裡的緊張和期待瞬間被失落淹沒，指尖鬆開攥皺的床單，嘴角往下壓了壓：“我……我知道的，姐夫……”
陳風拍了拍旁邊的空位：“睡吧，會過去的……”
“我……我先去洗個澡！”
江夢璃說完就起身跑向浴室。
浴室裡很快傳出‘嘩啦啦’的水聲，陳風腦海不由自主浮現出江夢璃那曼妙身姿，他趕緊搖了搖頭，壓下心中的煩躁，從床頭櫃上摸到煙盒和打火機，點燃一支香菸吞雲吐霧。
江夢璃裹著一條米白色浴巾從浴室走出來時，髮梢還在滴著水，晶瑩的水珠順著髮尾落在鎖骨處，又滑進浴巾邊緣，留下一道淺淺的水痕。
她剛洗過澡的肌膚泛著通透的粉，連帶著眉宇間的青澀都淡了些，多了幾分水汽氤氳的柔媚。
長髮溼漉漉地披在肩頭，幾縷調皮的碎髮貼在臉頰和頸側，襯得她本就小巧的臉愈發精緻，鼻尖還沾著點未散的水汽，連呼吸都帶著淡淡的沐浴露清香，這樣一副美人出浴圖，足以令任何男人徹底瘋狂，可惜陳風看不見……
江夢璃走得很慢，浴巾鬆鬆地裹在身上，勾勒出纖細卻不單薄的腰線，走動時裙襬輕輕晃著，露出一小截白嫩小腿，腳腕纖細得彷彿一握就斷。
陳風第二支菸只抽了一半，聽見細碎的腳步聲，他把餘下的半截香菸掐滅在菸灰缸裡。
江夢璃來到床邊，兩隻白嫩玉手攥著浴巾領口，臉頰又泛起紅暈，眼神躲閃著不敢看他，聲音比剛才更軟：“姐夫，我……我洗好了……”
陳風循著聲音側過頭，鼻尖先捕捉到那股比之前更清晰的沐浴露香，是清甜的柑橘混著奶味，和她身上原本的梔子香揉在一起，讓他心跳快了幾分，喉結蠕動，沙啞著嗓音道：“洗完了就早點睡吧，你最近都沒怎麼休息好！”
“嗯……”
江夢璃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，然後繞到另一邊爬上床，又靠坐在床頭，拿出手機看著鎖屏桌布怔神。
她的鎖屏桌布是班上所有學生和自己的合影，站在自己旁邊的小石頭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，那笑容在陽光下格外燦爛。
江夢璃指尖輕輕撫摸手機螢幕中的小石頭臉頰，回憶起在白雲村這段時間的溫馨場面，心裡很不是滋味，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，袒露在空氣中的白嫩雙肩輕輕聳動。
陳風聽見旁邊傳來江夢璃那細碎的抽噎聲，知道她又在緬懷小石頭，便輕聲安慰道：“人死不能復生，節哀順變吧，小石頭也不想看見你這麼難過！”
江夢璃聽到姐夫安慰的話語，眼淚反而掉得更兇，她忍住哭泣，顫抖著聲音喃喃道：“小石頭他……他才七歲……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……”
陳風畢竟為人父親，他甚至比江夢璃更能感同身受，他往江夢璃身邊挪了挪，伸手輕輕攬住她的肩膀，柔聲道：“想哭就哭出來吧，哭出來會好很多……”
江夢璃再也忍不住，肩膀猛地一顫，順著陳風的力道往他懷裡靠，額頭抵著他的胸口，壓抑的哭聲終於洩了出來，帶著濃濃的鼻音和委屈：“他還等著我教他寫名字，等著我帶他去縣城看動物園……我答應他的事，一件都沒做到……”
陳風聽著江夢璃的哭訴，心裡也會感到難受，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，只是將她摟在懷裡，靜靜地陪著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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