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陽見她恍惚,還揉了揉她的腦袋,勾唇,語氣溫和道:“我想著給你個驚喜,先前聽你娘唸叨給你四哥辦親事,我尋思著等你四哥的事結束咱們也補辦一下,我蕭陽的媳婦咋能那麼稀裡糊塗的嫁給我,八抬大轎那些總是有的。”
李月壓根沒想過婚禮的事,沒想到他倒是想到。
“這些事情我來,不用你操心,你該幹什麼幹什麼。”
怕李月作坊的活幹不完,蕭陽解決她的顧慮。
二人手拉手算是真正意義上第一次逛街,晚上也沒急著回村,在鎮上轉了轉。
第一次度過甜蜜的二人世界,李月心臟撲通撲通直跳,家裡孩子們哀怨的小臉蛋又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,一種內疚感包裹著她。
逛街買的都是孩子喜歡吃的。
買買買買了一大堆,估計回去孩子們吃了這些應該能消氣,李月這才和蕭陽提著一大堆東西準備去吉祥樓。
大老遠,王恩義正好交接班從鳳凰樓出來看到夫妻倆還一陣恍惚。
“咦,你們也來鎮上,這麼晚不回去?”
蕭陽斜了他一眼沒搭話,後來不知道想到什麼,從兜裡掏出來燙金的聘書遞給王恩義瞅。
王恩義的表情一時間變得很複雜,人還在恍惚中,蕭陽又把聘書收回去,拉著李月的手揚長而去。
”慢走不送,我打算和月兒重新舉辦婚禮,你到時候有空回村。”
二人瀟灑離去,獨留王恩義在原地風中凌亂暗自神傷。
半晌,王恩義見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吉祥樓門口,心裡被針扎似的,眼睛也酸酸脹脹。
他擼了一把淚仰頭看著天上的月,婆娑的看不清,胸口疼得喘不過氣,總感覺什麼東西抽離身體真的再也回不來。
“幹啥呢,不回去?”
上次鳳凰樓的小二哥從背後拍了他的肩膀,王恩義吸溜一下鼻涕。
“哭了?好端端你哭啥?”
“胡說八道,眼裡進沙。”
“行了,走吧,喝酒去,老子今天又捱罵。”
小二摟著王恩義的肩膀,今天又挨摳搜掌櫃的罵,一腔怒火無處發洩,碎碎叨叨背地裡罵了掌櫃的一通這才好受。
王恩義精神恍惚跟在他後頭,走下去老遠李月從吉祥樓的包廂還能看到他失落的背影。
“你沒事這個給他看幹啥?”
她和王恩義早就過去式,這個男人也不知道抽哪門子筋。
蕭陽從後背環住她的腰,深深將她擁入懷中,吸一口她髮絲的清香,悶悶道。
“你先前遭的罪,你自己忘了,我沒忘。一路上你太辛苦了,圓圓那麼小一個和小耗子似的,現在能長這麼胖乎乎實屬不易。還有好好嫿嫿兩個孩子先前瘦的就剩下一把骨頭,我這個當爹的心疼,他這才哪到哪。”
李月嘆口氣,王恩義現在孤家寡人一個也夠慘,自己也不能輕易原諒,但日子總的過下去,總不能一直老死不相往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