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微微低下頭，帶著幾分羞澀說道：“其實……你在幻境裡對我表白的話，我都聽到了。”
頓了頓，她聲音輕柔得如同夢囈，“我其實很早以前就喜歡你了，你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嗎？”
“什麼時候？”
此時的何塵，渾身鮮血淋漓，殷紅的血不斷從傷口處滲出，洇紅了身下的土地。
“在五年前，我就已經喜歡上你了。”鄭麗芊輕聲說道，聲音裡滿是深情。
“五年……”
何塵扯動嘴角，露出一絲虛弱的笑容，“那時候我們都還互不相識，我們不應該是一個月前才認識的嗎？”
“沒有啦……”
鄭麗芊眼神微微閃爍，似乎有意迴避這個話題，她趕忙蹲下身為何塵做一些簡單的包紮。
她的動作輕柔卻又帶著幾分慌亂，眼中滿是心疼之色，說道：“塵，下次不許再這樣冒險了，我在鄭氏集團，他不敢把我怎麼樣的。”
“真的嗎？”
何塵眼角的餘光不經意間掃到，鄭麗芊的身體竟開始出現絲絲裂縫，隱隱有崩潰的跡象。
“芊芊，你的身體怎麼了？”
何塵心中一驚，焦急地問道。
鄭麗芊眼中蓄滿了淚水，她含淚輕輕搖頭，帶著無盡的不捨說道：“塵，我不能再待在這裡了，我一旦離開鄭氏集團，身體就會崩潰而死。”
話音剛落，她的身影便開始閃爍不定，如同虛幻的泡影。
何塵見狀，心急如焚，大聲喊道：“等等！”
然而，話還未說完，鄭麗芊的身影便徹底消失在了這片平原之上。
只留下何塵獨自一人，在空曠的平原上，迎著風，呆呆地望著她消失的方向。
“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麼不能相信系統的話。”
何塵像一具失去靈魂的軀殼一樣，靜靜地躺在草地上。
眼神空洞地望著天空，口中喃喃自語著。
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，不知過了多久，何塵猛地從草地上坐了起來，他對著空氣大聲吼道：“系統！！”
然而，四周只有死一般的寂靜，沒有任何聲音回應他。
何塵的怒吼在空曠的草地上回蕩，顯得格外淒涼。
他不甘心，再次扯開嗓子，聲嘶力竭地喊道：“你為什麼要釋出那樣的任務！為什麼要我殺鄭麗芊！回答我！”
可是，系統依舊像一個聾子一樣，對他的質問毫無反應。
何塵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，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被命運捉弄的小丑，無力反抗。
系統在自己身上，但他根本不知道在哪裡，如果可以的話，何塵一定會把這個狗屁系統給扔了，他靠著自己，一樣可以修煉。
儘管知道這樣做可能毫無意義，但何塵還是無法抑制內心的憤怒，他繼續對著空氣咆哮著，彷彿要把所有的不滿都發洩出來。
不知道過去了多久。
何塵也意識到這樣下去只是在浪費時間和精力。
於是他踉踉蹌蹌地站起身來，腳步有些不穩，身體也因為傷痛而微微顫抖著。
何塵深吸一口氣，定了定神，然後邁步朝著城市的方向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