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虞垂眸,默不作聲地將飯菜拿去又熱了一遍,坐在角落裡味如嚼蠟地往嘴裡塞。
她現在一日三餐必須準時準點,否則又會犯胃病。
明華的專案正處於關鍵階段,她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倒下。
見狀,謝靳禮難得的沉默,“你就那麼窮?”
他記得她從前在吃食上極其挑剔,頂級和牛稍微煎過一分火候都不吃,更何況是熱過兩遍的飯菜,原本嫩綠的菜心此刻都已經發黃。
“是。”江虞實誠地回答。
謝靳禮好看的臉上,忽然有些冷。
他本以為,她今天故意給他買小館炒菜是在給他下馬威。
卻沒有想到,事實竟是這樣。
江虞笑得坦然,“一朝落魄,才知柴米油鹽貴,該省則省,這飯菜只不過是口感差了些,倒也不是不能吃。”
食物的作用,在於填飽肚子,這樣就夠了。
至於別的,她並不在乎。
謝靳禮薄唇微抿,也沉默著走過去,拉開椅子坐下來,用左手艱難地往嘴裡送菜。
江虞目光詫異。
“我不能吃?”
江虞:“當然可以。”
她本來就是買的兩人份的。
謝靳禮看著她面無表情地往嘴裡塞東西,活像跟這些菜有仇一樣,突然就蹙緊了眉。
由儉入奢易,由奢入儉難,他不知道她這幾年究竟經歷了什麼。
每次面對她,他都有很多話想說,可最終還是什麼都說不出來。
他抿唇,“這幾日在醫院的飲食,我讓人送過來。”
江虞心不在焉地點頭,“多謝謝總。”
有專人送餐,她也好省錢。
兩人似乎暫時和平,沉默地用餐後,江虞坐在椅子上小憩。
她盡心盡力,今晚就沒打算回去。
一夜過去,誰都沒有再多說一句話。
清晨,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,正好落在江虞身上,將她瓷白的肌膚染上一層金黃的光暈。
謝靳禮站在她身邊,不由自主地伸出手,似想替她撩起凌亂的碎髮,又似是想要觸碰她的臉頰。
可他的手停頓在空中良久,最終卻只是為她擋住刺眼的陽光,眸色晦暗不明。
當江虞醒來時,窗簾已經拉上,謝靳禮也早已躺回病床。
她沒有多想,到洗手間洗漱好後準備去買早飯,剛有動作就聽見敲門聲。
拉開門,江虞看到門外人時不由一愣,冷靜的心突然泛起波瀾,席捲著滔天恨意。
就是因為他,她和李月差點折在南山公館。
她是知道謝靳禮讓人送餐到醫院,但她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陳子琛。
南山公館那件事發生以後,陳子琛已經有一段思時間沒出現在她面前。
她還以為他進去了。
現在看來,謝靳禮恐怕不知道她會被逼得跳樓那件事,陳子琛是主要原因。
當然,也有可能知道,但她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,謝靳禮怎麼可能為了她傷害身邊的人。
她揚起笑,“陳總,早上好。”
陳子琛目露譏諷,“江經理,你是掃把星嗎?誰沾上你誰就倒黴,你父母如此,明華老總如此,一個兩個的都快被你剋死了。”
“現在,你又把謝靳禮克進了醫院,你還以為你是曾經的江家大小姐,能把已經拋棄的人再找回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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