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剛剛，就是故意那麼表現的呀。
沈暮和蘇煙的憂慮她不是不知，她心中對謝靳禮也有些疑惑。
為了讓這層疑惑不成為現實，所以她表現得越讓謝靳禮討厭越好。
她的存在只是讓謝家人知道她這個人的存在，並非是他真正的未婚妻，他對她再好都不可能。
至於心頭那絲不可實現的渺茫希望，她不願去深想，也不願相信。
兩道目光凜然相撞，一道坦然不懼，卻又泛著悲傷，一道平淡薄涼，卻又隱忍剋制。
駕駛位的季霖默默為兩人升起擋板。
作為謝靳禮的助理，他最需要做的就是在合適的時候，準確領悟到總裁的需求。
擋板升起，邁凱倫的空間似更加狹小，兩道呼吸也莫名變得很近。
車子駛入大樹下，一片暗淡中，兩人的鼻翼似是輕輕觸碰。
江虞心頭一緊，就連身體都控制不住地緊繃。
可她退無可退，強行保持著兩人的距離，哪怕車子拐彎亦穩如泰山。
“謝總，你打算保持這樣的姿勢到什麼時候？”
謝靳禮垂眸看她，被那雙冷靜無波的眸子傷到了。
她如今面對他，竟連一絲一毫波動的情緒都沒有。
“呵。”
謝靳禮低低地笑了一聲，似是自言自語般呢喃了一句，“江虞，你可真狠。”
他的聲音太低，江虞好像沒有聽清，抬眸疑惑看他。
“謝總，你在說什麼？”
“沒什麼。”
謝靳禮側身坐下，兩人明明是很近的距離，心卻很遠。
這一路，兩人明顯心不在焉。
車子在謝家老宅停下，江虞正準備下車，謝靳禮突然又伸手攥住她的腳踝。
江虞身體驟然繃緊，秀眉幾乎擰成一個死結。
“謝靳禮！你發什麼瘋？”
謝靳禮慢慢脫下她不合腳的高跟鞋，動作細緻又溫柔。
他的溫柔，讓江虞有些頭皮發麻。
她顫著聲，“謝靳禮……”
這時，謝靳禮突然抬眸看她，那雙黑眸裡帶著她難懂的晦暗，慢慢變成薄涼的冷漠。
“江經理以為我想對你做什麼？”
“你現在名義上是我的未婚妻，穿這樣的鞋子出去，是想把謝家的面子放在地上踩？”
江虞不想再慣著他，她掙扎，“我可以自己來。”
可謝靳禮手上力氣更重，牢牢地攥著她的腳，不讓她有一絲逃跑的機會。
他握著她的腳，慢慢穿進特意定製的高跟鞋裡。
她的腳真的很小，似乎只有他的巴掌大，僵硬地緊繃著，微微蜷縮的腳趾，明顯能看出不安。
此刻，江虞只覺得絲襪太薄，薄得讓她甚至能清晰感受到謝靳禮掌心的溫度，滾燙得灼人。
偏偏他還穿得極其認真，每一個動作都十分虔誠。
終於，那雙恰好合適的紅底高跟鞋終於穿上。
江虞心底鬆了一口氣。
穿鞋的動作分明只是一瞬間，可她卻彷彿度過了一個世紀，漫長得可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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