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謝先生,我敬您。”
謝靳禮伸出手,抬起女人的下頜,這才看清她的臉。
燈光下她穿著小白裙,妝容精緻,清純中多了些飛揚和明媚。
乍一看,和江虞有三分相似。
謝靳禮瞥了眼她手中的酒,語氣溫和:“女孩子還是少喝點酒。”
他的神色繾綣多情,姿態清貴冷淡。
小明星當即心跳飛快。
下一秒,謝靳禮卻收回手,用紙巾擦了擦,慢條斯理。
“還有,我最不喜歡長成這樣的。”
小明星臉色一變,陳子琛心領神會地把兩人請出去。
上了車,陳子琛說:“不知道哪來的訊息,說你喜歡這種型別,讓他們鑽了空子。是我的疏漏,下次會注意。”
“一會我還有事,散了吧。”
出了這一茬,謝靳禮語氣淡漠,說完起身離開。
陳子琛頓了頓,也跟了上去。
這場酒局自然也匆匆結束。
謝靳禮的車是今年新換的,八位數的限量款,車窗可以防窺。
謝靳禮上了車,剛要發動,不遠處滷味攤子前的身影讓他停下了動作。
江虞心情不好時,喜歡啃鴨脖,心情好時,也喜歡。
不過會再添兩根鴨翅。
但這附近的路段貴,鴨脖也貴,賣鴨脖的攤主大約和人類有生.殖隔離,聽不懂人話一樣稱了一大袋鴨脖。
江虞要了二十塊錢的鴨脖,攤主一上稱,笑嘻嘻:“四十二,美女,四十就好。”
江虞接過袋子,直接掃了二十塊,面無表情道:“我剛丟了工作,男朋友也跟後媽跑了,中午吃的泡麵調料包被我表弟偷了,現在全身上下只剩二十塊,你再多說一句,我就從吊橋上跳下去。”
攤主接過袋子倒回一半鴨脖,而後忍氣吞聲,扯著嘴角:“美女,二十。”
美女是美女,穿得也光鮮亮麗的。
放狠話時卻像真的會跳下去。
江虞看了眼電子秤,接過鴨脖,沒真吊死在攤主面前。
同事目瞪口呆,歎為觀止:“江經理,你從哪學的?我每次買鴨脖,那個傻逼老闆都給我湊稱。”
江虞沒說話。
跌落塵埃時,為了生活,有些技能總是無師自通。
比如,做一個斤斤計較的毒婦。
江虞和同事拎著鴨脖,往前走了一段路,挑了家麵館坐下。
這家麵館便宜,可以無限加面。
只是人多的時候,沒有位置,只能搬著小椅子在外面的矮桌上吃飯。
江虞往面里加了足夠多的醋,坐在塑膠矮椅上,隨口吃著面。
為了蹲陳子琛的行程,她今天沒怎麼吃東西,她餓了太久,連麵糊了也嘗不出來,亂七八糟地往肚子裡咽。
“陳子琛要是不肯和我們籤合同,我們就只能另找合作方了,否則這批貨一旦卡在手裡,明華損失巨大……”
同事卻索然無味,她心不在焉地說著,抬眸卻看到了不遠處的豪車,她小心翼翼地推了下江虞:“江經理,那是不是陳總的車?”
店裡沒開空調,夏末的餘熱讓她的頭髮微潮,她抬起頭,朝那輛八位數的車看了一眼。
車窗降下,謝靳禮端坐在駕駛座。
車內的溫度適宜,他穿著西裝,眉眼淡漠清冷,袖口是六位數的袖釦。
他朝她們看過來。
像是她們這一隅的熱鬧混亂,與他毫不相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