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意越來越寡淡,江虞坐起身,給自己倒了杯水,百無聊賴間刷起了朋友圈。
大學班級群裡,都在討論謝靳禮和昨天的那場聚會。
這群,謝靳禮和江虞都是常年遮蔽,從未說過話。
因此,眾人也無所顧忌。
提到最多的,無非是舊情復燃。
早在四年前,江虞把謝靳禮追到手後,就有人客觀評價過。
謝靳禮高居神壇,遠不可及,但江虞就算給他一巴掌,他都會舔她的手,問她疼不疼。
過往種種,少有人真正清楚。
所有人都只當聚散有常,複合也沒什麼不可能。
直到,溫越開口。
“別做夢了。真當謝靳禮非江虞不可嗎?他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別人。還有,他手上的佛珠,也是給那人求的。江虞,一個前任而已,誰還沒段黑歷史。”
群裡的人再討論什麼,江虞沒再看下去了。
她喝下冰水,壓下那絲心浮氣躁。
很快,天色大亮。
江虞換了身衣服,打車去了療養院。
明華最常見的緋聞,就是江虞和明華老總有著不清不白的關係。
明華老總不過四十,斯文儒雅,放在這個“主人”“爸爸”吃得開的時代,窈窕淑女攀附帥大叔也不是什麼稀罕的事。
只是,所有人都誤會了江虞和賀宸的關係。
江虞拎著花束和果籃,找到正在看書的賀宸,笑著喊了聲:“賀叔叔。”
賀宸放下書,看了眼她手中的東西,忍不住扯了扯唇:“你能不能別這麼土。”
他又不是七老八十,次次果籃和花束。
江虞被他的話一堵,神色有些無奈,賀宸卻像看穿她:“因為明華的事?”
江虞在他的身邊坐下,開門見山:“因為我的緣故,明華的專案,陳子琛不肯籤,市面上吃得下這個專案的只有謝氏,只是,我問過謝靳禮,他婉拒了,如果謝靳禮也不願意,明華的貨一旦砸手裡,虧損恐怕不可估量。”
“陳子琛就算了,這個人小肚雞腸,你爸爸曾經說過,遠達走不了多遠……”賀宸若有所思:“倒是謝氏,你可以多試試,我聽說你和靳謝靳禮年輕時有過一段?”
江虞沒說話,算是預設。
賀宸悠悠道:“不就是談過,愛來愛去的也可以談生意。當年我不也是喜歡你媽媽,你爸爸去世前,卻還是把江氏的股份低價轉給了我。”
四年前,江氏破產,走投無路之際,江景寒低價轉讓給賀宸核心技術和手裡所剩不多的股份。
而後,江虞被賀宸據理力爭地塞進明華,任由她野蠻生長。
賀宸目光柔和地看向江虞:“小虞,我的時間不多,明華總歸是要交到你手上的。這是你父母的心血,你和謝靳禮的故事不僅僅在校園的情愛,也可以是商場的廝殺。”
江虞輕輕點點頭,眼裡卻是酸澀。
這一幕,卻落在不遠處的謝靳禮和陳子琛眼底。
陳子琛勾了勾唇角,意味深長道:“早就聽說江虞受賀宸一手提拔,兩人關係匪淺,看來,這傳聞倒也不差。”
他身旁,謝靳禮的目光停在兩人身上,如煙波散去後的一抹霜意。
冷沉入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