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做事這麼囂張，怕是被人恨上了。”
祁野面對她，難得柔了臉色。
“放心，你對付他是有所顧忌，我又不需要顧忌，當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？怎麼樣？這種方式是不是很解氣？”
他跳脫的模樣，和之前那個溫潤有禮的形象簡直大相徑庭。
可江虞卻覺得，這才是真正的祁野。
即便再偽裝，他身上那股放蕩不羈的氣質無法壓制，那雙眼睛表現出來的才是最真實的模樣。
她勾唇，端起酒杯。
“我的意思是，因為你，我又被人記恨上了，祁院士是不是應該早點研發智慧系統，算是給我一個補償？”
祁野手裡的酒杯和她碰了碰，“論忘恩負義，還得是你江虞。”
兩杯紅酒碰撞，似有心泛起波瀾。
祁野認真盯著她的眼睛，“江虞，你不覺得每天都戴著那副完美的面具很累嗎？在我面前，你可以做最真實的自己。”
江虞心神一動，那顆死寂的心泛起一絲漣漪，又很快歸於平靜。
“人生如戲嘛，在哪兒演戲不是演？”
從爸媽離開的那一天開始，她就沒有做自己的資格。
她現在想要的，是站在足夠的高度，才有權力探知那些被深埋的真相。
當年江氏一夜之間突然破產，還有父母的慘死……這些，都是她不敢，又必須去探知的真相。
對面，祁野突然愣住。
他沒有想到，他只是隨口說了一句話，會讓江虞整個人都陷撲入悲傷。
現在的江虞，渾身都被失落籠罩，眉眼間那散不開的憂愁，讓人不自覺地想要為她撫平。
他剛伸手，另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突然將他的手按住。
微微抬眸。
他對上謝靳禮那雙陰沉發冷的眸子。
而此時，謝靳禮眼中卻只看得到江虞。
“看來，這頓飯江經理吃得很開心。”
江虞迅速從剛才悲傷的情緒中抽離出來，看到謝靳禮時還有些愕然。
“謝靳禮，你怎麼在這裡？”
季霖說今天謝靳禮不是還有很多行程？
這行程應該不包括雲尚鮮廚才對。
她眼中的情緒轉變，謝靳禮一目瞭然。
先是不解，後是納悶，還帶著被人打擾的煩躁，唯獨沒有對他突然到來的歡喜。
他臉色越來越黑，身上的冷意近乎凝滯，讓人在他身邊連大氣都不敢出。
當然，這個人不包括江虞。
她眉心微擰，“謝靳禮，我正在和祁院士聊專案，你這樣突然打擾未免太不禮貌。”
他們的確有協議在身，但謝靳禮這樣霸道，明顯就是將她當成了他的私有物，已經對她的自由造成威脅。
繼續這樣下去，她還怎麼談專案？
江虞突然抬眸，那雙清冷冷的眸子不卑不亢看向謝靳禮。
“謝靳禮，我想我們應該重新談談協議……”
話還沒有說完，謝靳禮突然捂住她的嘴，冷眸掃向季霖。
“季霖，送祁院士回家。”
季霖從善如流，馬上看向旁邊的小唐，兩人一起架住祁野。
祁野不滿反抗，“謝總，你這算剝奪我的人生自由權，你信不信我去告你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