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年頭，縣醫院的號還是很難掛的。
趙勇軍找黃牛多加了十塊錢，直接掛到了眼科的專家號。
那眼科大夫拿著手燈對著趙勇軍的右眼照了好一會，這才放下東西，面色凝重地看著他。
趙勇軍只覺得頭皮發緊，他小心的問：“醫生，我這眼睛有什麼問題麼？”
醫生斟酌著開口。
“我看了你之前的病歷，你這種程度的傷，按照我過往的經驗肯定是建議你直接去省城做手術，但是吧……”
聽到但是這個詞，趙勇軍的心也拎了起來。
“醫生，有什麼問題你直說就是，是錢不夠嗎？還是……”
醫生搖搖頭。
“很奇怪，我看你這隻眼似乎自己在慢慢恢復，你最近有沒有發現你的右眼能看見些東西了？”
聽到這話，趙勇軍心裡咯噔一下。
什麼意思？
他右眼好了？他自己怎麼不知道？！
醫生主動遞了個遮擋板過來。
“你把左眼遮上再看看試試。”
趙勇軍聽話照做，他擋著左眼，只睜著自己的右眼觀察起了室內的景象。
右眼能看到的，依舊是白茫茫的光，分辨不清楚物體的形狀。
但醫生也沒有讓趙勇軍拿開擋板的意思，所以趙勇軍只能繼續盯著眼前這團白光。
等瞧著瞧著，他也逐漸琢磨出了不對勁來。
因為眼前的白光似乎正在默默地分化、變形，逐漸呈現出室內的輪廓。
他似乎真的能瞧見部分景色了！
醫生當然也注意到了他震驚的臉色：“你果然能瞧見些東西。”
趙勇軍點頭：“只是些輪廓，還不太清楚。”
這下更加讓醫生篤定了自己的判斷。
“我看你屈光正常，視網膜整體和血流也正常，打燈照射反饋也正常，說不定你的身體正在自愈，恭喜，這錢你可以省下來了。”
醫生在病歷上刷刷寫著些什麼：“你回去再觀察半個月，如果有任何不舒服，又或者是其他的病變，再來就醫。”
這話雖然說得輕鬆，但其實下這樣的診斷，專家是經歷了一番心理鬥爭的。
眼睛這東西眾所周知是不可再生的。
可人的身體有時候就是這麼神奇，當你給它判下死刑的時候，它偏偏就死而復生了！
專家刷刷地寫下了診斷，遞給了趙勇軍。
直到出了醫院，趙勇軍的腳底都還是飄忽的。
本來他還在擔心，如果醫生堅持要讓他做手術的話，他的空間會不會消失不見。
可現在一看，他似乎是沒有這個煩惱了。
趙勇軍臉上帶著傻笑，坐著中巴晃悠晃悠地回了東新鎮。
還沒到家門口呢，就聽到一大陣唾罵聲傳來。
“你個不要臉的東西！還有臉找到這地方來要錢？滾出去！這裡不歡迎你！”
聽聲音，是王嬸子扯著嗓子在罵街。
這是什麼情況？
趙勇軍的第一反應是鍾小雅的家人們找上了門來！
要知道鍾小雅當初訂婚的時候，趙勇軍就聽過她家裡人收了不少彩禮。
後面鍾小雅未婚先孕，孩子的來歷又不清不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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