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念一想，又坐了下來，拉著爺爺的衣袖撒嬌，“爺爺~，別這樣嘛！我選還不行嗎？”
“那就選吧！”顧文淵指著兩堆書，“我覺得，你這個年紀，還是應該去上上學！”
學點鋼鐵精神，一點聰明勁全用在怎麼偷懶上面了！
“不不...”顧音蟄剛剛結束了自己十八年的學生生涯，現在真的是一點書都不想讀了，敢忙搖頭，“我還是選上班吧！”
上班好歹有工資，平時可以給自己弄點好吃好喝的，買點新衣服穿穿。
現在的工廠，以後來的眼光來看，可都是有編制的，那是要擠破腦袋才能進去的！
“那行！”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，顧文淵也不勉強，“我打聽過了，下個月1號，鋼鐵廠就要有一場招工考試，我明天去給你報個名。”
反正在鋼鐵廠，他也能幫忙看顧著，不用天天擔心。
“好的！不過，我想要一個輕鬆的工作，鋼鐵廠車間那麼重，我可幹不動！”顧音蟄隨意的翻開那一堆的書，真是沒想到，都穿到七十年代了，還要再感受一下期末周的感覺。
顧文淵看著顧音蟄這懶散的樣子，“你先考！考上了，我去找人給你調到宣傳部那邊的崗位去。”
顧音蟄的身軀凝固，眼神斜視著顧文淵，這話她可太熟悉了！所以老爸總是喜歡給自己畫餅是遺傳的，“爺爺，你不會騙我吧？”
“大孫女，做爺爺的，怎麼可能騙你呢！”顧文淵摸摸大孫女的頭髮。
知道自己接下來就天天都要學習了，顧音蟄連紅燒肉吃著都不香了。
“是不是太熱了？”顧文淵看著孫女在碗裡挑來挑去的，起身去開啟院門，最近天氣悶熱。烏雲一直徘徊在頭上，踟躕不前。
“不是~”顧音蟄嘴巴無力的嚼著一根土豆絲搖搖頭，眼神無波。一想到學習，就有種活人微死的感覺。
“怎麼？今天食堂師傅燒的不合你的口味啊？”這些菜是顧文淵下班的時候從鋼鐵廠拿的，平時顧音蟄看到肉眼睛都發光，這次居然還一直挑瘦揀肥的。
“哎~”顧音蟄夾了一筷子炒雞蛋塞進嘴裡，邊嚼邊搖頭，“爺爺，你不懂！”
這段時間她算是看出來了，自家爺爺就是個卷王。白天上班，晚上回來還看書。是不會懂他們這些鹹魚的。
羅若蘭帶著幾個同學從巷子裡經過，看著顧家院子門口開著的。羅若蘭拉了拉幾人的衣袖，微微抬首朝院子裡背坐著大門坐著的兩個人撇撇嘴。
幾人循著羅若蘭的視線看過去，“這就是你說的那個農村來的兄妹倆？”
雖然晚上光線並不清晰，但是桌子上的風扇還是能看得清的。“他們家居然還有電風扇”語氣羨慕，就算是他們這些子弟，也沒法做到家家都有電風扇的。
“電風扇有什麼奇怪的，我家也有！”羅若蘭瞪了一眼出聲的女生，挺直腰桿，小廠子的就是沒見過世面，電風扇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。
又看了一眼人群中一直默不作聲的顧文芳，“文芳，你哥也是鋼鐵廠的，你家肯定也有對吧！”
顧文芳看著突然所有人的視線聚集到她的身上，一時怔愣。
“有啊！當然有！”反應過來，立刻表態！
剛剛說完的女生聽完表情悻悻，抿抿嘴低頭，不敢再說話了！
顧文芳回頭看了一眼敞開的院門，若有所思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