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咱們女子之間的私聊,你一個大男人,瞎湊什麼熱鬧!”
老夫人瞪了裴肅一眼,拉著沉玉就準備走。
結果沒走多遠,她又停了下來,轉身朝兒子招了招手。
沉玉見狀,很有自知之明地也退到了後面,和亭松並了肩。
老夫人和裴肅的談話沒有刻意迴避人,沉玉不用費勁去辯,也能聽清母子倆在說什麼。
老夫人有提到太子妃、莪術粉,茶壺……
沉玉於是悄悄打量了一下裴肅。
男人垂在腰間的左手,正盤著腕間珠串上掛著的那枚青白玉珮。
那玉佩沉玉以前是見過的,羊脂般的玉質品相極佳,上面刻著雙螭盤踞的紋路,左螭龍尾三歧如古篆的“山”字,正好就是裴肅的字。
通常,裴肅像這樣盤玉,多是他心不在焉的時候。
後宅深宮的話題,定是引不起這位爺的興趣了。
沉玉不著痕跡地挪開視線,剛想趁著機會多看看侯府院子裡的春景,忽聽亭松喊了她一聲。
沉玉轉頭看他,有些驚訝。
她與亭松認識這麼久,卻很少私下說過話。
“怎麼?”沉玉問。
亭松道,“天祿很快就要滿十七了。”
沉玉茫然點頭,愣愣地跟了一句,“他看著……倒挺小。”
亭松又繼續道,“他是家中獨子,長輩催,想讓他早點娶上媳婦。”
亭松一本正經的,滿臉嚴肅,好像在和沉玉說什麼軍政秘要,害得沉玉無端緊張了一下。
“你莫不是想……讓我幫他物色一下合適的姑娘吧?”但聽完亭松的話沉玉就笑了,還問他,“你還是天祿表哥呢,比他年長,家中長輩怎麼不催你?”
誰知亭松聞言竟紅了臉,破天荒結巴道,“我……我伺、伺候的是三爺。”
“你伺候他就要打光棍啊,那他應該去廟裡挑侍衛呀,皈依我佛絕情絕愛的,豈不是更合適?”
沉玉說這兩句話的時候不僅放慢了腳步,還壓低了聲音。
誰知她話音剛落,前面就傳來一記低沉的咳嗽聲,似淺笑,又似警告。
沉玉嚇得險些咬了舌頭。
亭松也警惕地抬頭看了一眼,然後對沉玉說,“姑娘要是覺得不便,那就……”
“沒有,沒有!”沉玉覺得自己的玩笑有些開過頭了,連忙打斷了他的話。
“我就是沒想到你會來找我辦這件事,但你和家人若是信得過我,那我就幫著天祿物色一下。”
“多謝姑娘。”亭松拱手作揖。
沉玉擺手,忽然又好奇道,“不過,你怎麼會想到要找我?”
媒妁之言乃姻緣大事,沉玉自認和亭松的關係也沒有多熟識,確實沒想到他會把表弟的終身大事交由自己來辦。
亭松一愣,不由想到那日——
他和主子開口說這件事,裴肅卻睨了他一眼,讓他學會如何近水樓臺先得月。
亭松其實不懂那些咬文嚼字,使勁琢磨了半天才想到,主子這是在點沉玉姑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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