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前的三人,一個個皆笑語嫣然,好看得明眸善睞,入了旁人的眼,就是一出妥妥的“姐妹情深”戲碼。
但只有沉玉知道,宋宜貞是處心積慮地挖了一個坑,想讓她來跳。
什麼組隊,什麼飛花令,她全然不知。
果然,宋宜貞話音剛落,周圍的聲音就又多了起來。
“宋家這位妹妹瞧著面生,以前好像也不曾見過。”
“你問的是哪一個,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呢。”
“沈姑娘去年贏了太子妃添的彩頭,今年還想再贏一次不成?”
沉玉順著話音轉頭去看宋宜貞,見宋宜貞的臉色果然堪堪一沉。
她心中頓時瞭然,自己的這位雙生姐姐,當真也只是個狐假虎威的主兒,不過爾爾。
“啊呀,各位說笑了,什麼再贏一次,只是今年宋家雙姝是第一次來這春詩宴,新人是客,我們不得讓她們多展示展示?”
在眾人的一片非議聲中,沈雲卿笑著開了口,彷彿是寬待新人,實則落井下石。
一旁的棲霞縣主這會兒已經落了座,此刻正捧著一碗桃花冰酪和身邊的貴女相聊甚歡。
沉玉就這麼被架在了中間,沈雲卿和宋宜貞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,她進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
很快,赴宴的貴女們都落了座,因為武場那邊的比試還沒有開始,所以大家都把心思放在了“飛花令”上。
“既要玩兒,不如現在就開始吧。”席間不知誰忽然笑著說了一聲,“否則大家乾坐著吃茶閒聊也是無趣。”
“對啊對啊,去年的題字是‘花’,今年咱們還比‘花’嗎?”
“換一個吧。”
滿座的千金貴女們七嘴八舌,話題繞了一圈,最後便落在了棲霞縣主的頭上。
沉玉算是看明白了,今日在場的人裡面,縣主的身份是最大的。
“我嘛?”小縣主被點了名,笑眯眯地擱下冰碗站起身,然後假裝為難地想了想道,“既要應景,又要好說,那不如就以‘春’字為題咯。”
但緊接著,她便端起了桌上的一隻鎏銀荷葉盤,取下了自己髮髻上的一隻累絲珠釵,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木質簪身奮力折斷,最後丟進了銀盤中。
“不過今年咱們再玩點新花樣,不光要以‘春’字為題,還要配著盤中物件,說一個典故出來,如何?”
周遭譁然聲乍起,好幾個姑娘都因此變了臉色。
又要對詩,又要典故,這哪裡還是玩樂啊。
沉玉也轉身看去,棲霞縣主臉上的笑意依舊甜美可人,但眸子裡透出的目光卻忽然變得犀利起來。
彷彿一支從暗處射出的箭矢,無聲無影,快得令人難以招架。
這,怕不是個瘋子吧!
“玉姐姐,你準備好了沒有?”棲霞開口問。
沉玉此刻已是騎虎難下,開頭所有的話都已經被眼前三個人給說死了。
就算她現在裝傻說自己不會什麼飛花令,想來這三人肯定也會換個法子繼續給她下套。
因為她們既然想好了要整她,那就根本不需要什麼理由。
但是……
沉玉轉身,又看向了站在沈雲卿身邊笑得揚揚得意的宋宜貞,忽然覺得她真是蠢得可以!
與虎謀皮之前,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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