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溫言說下午有事原本是推脫之言。
她今天下午沒事,真正有約的是明天。
可是剛吃完後準備回酒店,就接到了趙阿姨的電話。
說想提前半天回去,問她能不能把明天的行程改到今天下午。
方溫言下午本來也沒其他安排,剛好徐斯年給他說了沈時謙的事,她想著早點辦完事情,早點離開巴中回臨江,也就答應了。
她和趙阿姨約好了要去鄉下一趟。
關於那個香囊的事,方溫言始終耿耿於懷。
原本上次她就問趙阿姨地址,像自己過去找的。
但趙阿姨說,那個道士上了年紀,現在已經不接生客了,只能熟客或者周圍的村民帶著上去,才能見到人。
上回趙阿姨沒空,方溫言沒有去成。
這次她回來前專門提前和趙阿姨約好了時間,請她幫忙引路去見那個道士。
雖然,方溫言也知道,就算她在那道士那兒得到了她心裡的答案,她其實也做不了什麼,而且她現在和沈時謙也已經成功離婚了,好像不必多此一舉,
但是那個香囊如果她不搞清楚,她就一直不得安心。
所以方溫言還是決定跑一趟。
接上趙阿姨,兩人打了個車直奔鄉下。
趙阿姨全名趙雲英,大壩村人。
那個道士是在大壩村的鄰村石山村。
石山村因為一座石頭山而得名,所有村民的房子都在山腳。
只有那個道士的道觀在石頭山的山頂。
打車只能打到村口,再穿過村子,步行上山。
趙雲英輕車熟路地帶著方溫言在村子裡穿梭。
方溫言看到時不時就有村民和趙雲英打招呼,好奇地問道,
“趙阿姨家不是鄰村的嗎?怎麼跟這邊的人也這麼熟?”
趙雲英呵呵笑了,“方小姐,咱們鄉下可不像是你們城裡呢。”
“城裡的人獨門獨戶,進進出出都是關著門,基本上沒什麼來往。”
“但是在咱們鄉下,這十里八村的,不說全都認識,也大概能混個臉熟,咱大壩村和石山村離得不遠,好些人家都沾親帶故的。”
“我侄女兒就是嫁到這個村兒的,吶!就是前面那個兩層的房子,走!方小姐,我帶你過去喝口水吧!等會爬山需要體力呢!”
方溫言笑著點頭,“好啊!那就麻煩了!”
趙阿姨的侄女兒十分熱情,看到兩人又是端茶又是拿水果點心的。
方溫言喝了半杯茶水,突然覺得肚子有些絞痛。
問清洗手間的位置後就去了後院的廁所。
石山村的房子建得大同小異,都是兩層的大平房加前後院,後院一般都有個偏房,有些人家用來養豬,有些是建成廁所淋浴間。
趙阿姨侄女兒家沒有養豬,方溫言在偏房上完廁所後,正要回前院,餘光突然掃到旁邊那戶人家的院子裡,有幾個人正在打架。
說是打架也不完全對,實際上是一個虎頭虎腦的大胖子和正壓著三個小孩兒打。
那大胖子滿身橫肉,他揮舞著蒲扇般的大手,一下又一下地朝著那三個小孩兒身上招呼,嘴裡還不乾不淨地罵著髒話,唾沫星子四處飛濺。
“給不給!你們到底給不給!”
三個小孩兒明顯處於劣勢,他們身形瘦小,在大胖子的攻擊下顯得格外無助,其中一個瘦高個的小男孩臉上已經掛了彩,嘴角滲出一絲血跡。
他死死地瞪著胖子,眼神裡滿是不甘和憤怒。
“都說了!我們沒有錢!你就是打死我們也沒有!”
“喲呵!小虎子可以啊!竟敢還嘴了!”
“看來是老子的拳頭你還沒吃夠啊!”
說著,大胖子的拳頭就高高揚起,拳拳到肉打得那個叫小虎子的聲聲哀鳴。
方溫言原本只是無意中瞥了一眼,可當她看清那個大胖子的臉時,臉色猛地劇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