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桀桀,是我啊!”
電話裡突然沉默了下來,好幾秒後,才聽到姜修遠冰冷刺骨的聲音。
“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!”
“聽不懂?!”
沈時謙的聲音突然尖銳了起來,
“十年前,你從方知遠那兒偷了一張設計圖,別人拿著這張設計圖參加比賽,還獲了獎。”
“五年後,東窗事發,你哭著求方知遠原諒,可是他卻堅持要追究你們的責任,於是你們就……”
沈時謙說了一半突然停了下來,陰陰地邪笑了幾聲,
“你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?!”
姜修遠沒有回話。
沈時謙也不在意,繼續自說自話,
“給我兩千萬!這件事情,我就帶到墳墓裡去!”
“否則,我想方溫言會想知道她父母的真正死因的!”
音訊戛然而止。
李德忠已經是臉色大變。
他猛地抬頭看向姜修遠,聲音帶著一絲顫意。
“他知道了?!”
姜修遠將手中的雪茄按掉,藏在鏡片後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冷意。
“他知道又怎麼樣!他沒有證據!”
李德忠臉色慘白,看到姜修遠這樣雲淡風輕的樣子,瞬間有些受激,
“你怎麼知道他沒有證據!”
“那個筆記的事是不是就是他散佈出來的?!”
“現在業內都在傳,方知遠留下的筆記本里,是他生平所有設計圖的草稿底圖,《星軌》說不定也在裡面!”
“如果讓別人知道《星軌》根本就不是我的作品!那賣出去的那些錢肯定要被追回!”
李德忠越說越心寒,眼神直勾勾地看向姜修遠。
“你別忘了!這份錢你也花了不少!”
“還有!五年前的計劃也是你提出來的……”
“閉嘴!”
姜修遠一身厲喝打斷了李德忠的絮叨。
當年他怎麼會選擇這樣一個蠢貨合作!
成事不足敗事有餘,心比天高命比紙薄!
稍微有點風吹草動,就開始自亂陣腳!
五年前,要不是他嚷嚷著要主動把賣項鍊的錢還給方知遠,他又何至於……
姜修遠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,額頭上的青筋也隱隱跳動。
好半晌,他才深吸一口氣,將滿心翻湧的怒火強壓下去。
“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,當務之急,是先確認那個筆記本里面到底是不是真的是方知遠所有的草稿底圖。”
“還有!那個筆記本到底是在方溫言的手裡還是在沈時謙手上!這個我們也要先搞清楚才行!”
姜修遠的冷靜讓李德忠稍微冷靜了些許,但他還是眉頭緊鎖,眼神中透著焦慮和急切,
“那搞清楚之後呢?”
“如果筆記真的在沈時謙手中,那我們怎麼辦?!”
“怎麼辦?”姜修遠冷笑一聲,精瘦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狠厲,“那自然是想辦法把筆記本拿到我們手裡!”
李德忠悚然一驚,猛地抬頭看向姜修遠,
“你,你不會是又,又想……”
姜修遠冷嗤一聲,似笑非笑地看向李德忠,“李總,想什麼呢!現在可是法治社會,咱們辦事,要講方式方法!”
李德忠無語地在心裡翻了個白眼,現在是法治社會,五年前就不是了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