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爍左臂默默探進了衣兜，指尖觸到口袋裡冰冷的金屬短棒，那是防身用的電擊器。
他繃緊神經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麥克。
“那你想知道什麼？”
麥克摩挲著下巴，目光在林爍和義肢間來回打量，語氣似笑非笑。
“客人不必緊張，按規矩，我們不該打聽客人的事。
“但畢竟這玩意兒來歷不明，我得小心為上。”
他伸手拿起義肢，反覆細看。
“客人若願意坦誠相告，咱們這生意才能做得踏實。
“能冒昧問一下，您是從哪裡弄來的嗎？”
林爍指了指自己空空如也的右臂。
“從我身上拆下來的。”
麥克盯著林爍空蕩蕩的右袖管，又瞥了眼袋子裡的仿生義肢，嘴角揚起笑意。
“如此甚好，那客人是從哪裡獲得的？“
“神病研究院幫我改造的。”
“哦？原來是研究院的東西。
“謝謝客人的配合。那沒有問題了，我可以收。”
“那這個義肢收多少錢？”
麥克拿出仿生義肢仔細檢查，臉上閃過一絲細微的變化，很快又恢復了平靜。
林爍的仿生義眼精準捕捉到了這一幕。
「檢測到目標情緒變化，76%表示喜悅，58%表示驚訝...」
麥克放下仿生義肢。
“客人，您這義肢是軍工級別，品質確實不錯。
“但在我這兒，也就值這個數。”
他伸出了五根手指。
“五萬？”
麥克點點頭。
“少了。”
“客人，不少了。
“普通級別的義肢通常只賣兩萬，軍工級別的一般也就四萬上下。
“看在艾莉斯的面子上，我才給您開價五萬。”
林爍抄起揹包，推門就走。
麥克急得大喊：“別走！價格好商量！”
林爍沒停步，直接往外走。
“六萬，不能再高了。”
林爍腳步一頓。
“六萬六。”
麥克攥緊拳頭，看林爍轉身要走，心一橫。
“好，成交！”
林爍嘴角微微上揚，轉身看向麥克。
突然，義眼顯示故障，眼前的畫面重影、抖動起來。
很快，怪事發生了。
林爍左右眼看到的景象完全不同。
左眼所見如常，義眼卻呈現出另一番畫面。
詭異的視線裡，房間像活物般扭曲變形，牆上符文明滅閃爍。
麥克的身體一半保持原樣，另一半卻穿著道袍。
他右側蓬鬆的白髮上，落滿了蝴蝶。
林爍看著眼前怪異的景象，小拇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，情緒泛起一絲慌亂。
他拼命眨眼，試圖驅散這詭異的畫面，可那些扭曲的景象卻愈發清晰。
他狠狠咬了下舌尖，刺痛感瞬間澆滅了失控的念頭。
“之前看到的都是假的！這才是真實世界。沒錯！肯定就是這樣！”
他在心底不斷暗示，讓自己接受這個荒誕的現實。
林爍目不轉睛地盯著模樣怪異的麥克，對眼前不斷變幻的景象無動於衷。
“好，繼續交易。”
麥克沒發現林爍不對勁，只是點點頭。
“客人挺懂行啊。”
林爍頓了頓，問：“我還有塊腦機晶片，你收不收？”
他按下耳後按鈕，彈出微型晶片卡，遞給麥克。
麥克把晶片卡插入讀卡器，螢幕閃了幾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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