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幾天,林爍用草繩和竹條,編了把簡易弓箭。又撿石頭綁樹枝,做了根短矛用來防身。
日子久了,林爍慢慢習慣了野外生活。
如今他能自己打獵,不用總啃那些酸澀的野果充飢了。
山裡的獵物機靈得很,想逮住可不容易。
運氣不好的時候,林爍連著幾天都空手而歸。
所以他隨身總揣著些野果,以防捱餓。
林爍吃了那野果後,雖然偶爾會鬧肚子,但身體並沒有其他大礙。
相反,他明顯感覺自己精力比以前更充沛了。
林爍沿著潺潺小溪朝山下走去,他篤定順著水流方向,定能尋到有人煙的地方。
連日跋涉早已讓他疲憊不堪,望見溪邊那塊平整的大石,便拖著沉重的步子過去,倚石坐下稍作歇息。
他剛坐下歇腳,一道黑影突然從大石另一側晃了出來。
定睛一看,竟是頭獠牙畢露的野豬。
那野豬大概也沒察覺到林爍的存在,冷不丁被驚到,鬃毛倒豎,嘶吼著便朝他衝撞過來。
林爍身形靈活,一個翻身便繞著大石閃轉騰挪。
野豬向左撲,他向右躲;野豬改道右衝,他又迅速左閃,雙方陷入僵持,一時難解難分。
“真倒黴,剛想歇口氣,就撞上這畜生。”
那野豬性情執拗,幾番撲咬未果,卻仍不肯退去,反倒繞著石頭,與林爍呈對峙之勢。
林爍反手抽出背後短矛,死死對準獠牙外翻的野豬。
只見那野豬發狂,直衝過來。
林爍瞅準時機,手中短矛如閃電般朝著野豬脖頸狠狠刺去。
短矛堪堪刺入野豬皮肉一寸,便似撞上金石,死死卡住再難寸進。
野豬吃痛,非但沒有退走,反而兇性大發。
它猛地一甩頭,鋒利的獠牙直接將短矛撞成兩截。
隨即張開獠牙,朝著林爍猛撲過來。
野豬的速度太快,加之距離過近,林爍連半步都來不及挪動。
生死關頭,林爍反而發狠。
他不退反進,藉著野豬撲咬的衝勢側身一滾,躲開那血盆大口的瞬間,雙臂死死勒住它粗壯的脖頸。
野豬力氣奇大,林爍險些被它掙脫。
他心裡清楚,一旦讓對方掙脫,自己必定性命難保,於是雙臂死死箍住對方,牙關緊咬,強撐著不肯鬆手。
然而,這野豬力大無窮,林爍不過堅持了短短數秒,便感覺雙臂發麻,漸漸招架不住。
野豬猛地一甩頭,林爍攥著它的手臂瞬間被掙脫。
“糟糕!”林爍心頭一緊,暗呼不妙。
然而,就在這時,隔壁草叢中驟然竄出一道黑影,徑直撲向野豬。
定睛一看,竟是那妖鼠!它猛地張開血盆大口,尖銳的門牙瞬間洞穿了野豬的後頸。
野豬發出一聲淒厲慘叫,脖頸處鮮血如泉湧,溫熱的血珠濺了林爍滿臉。
妖鼠門牙狠狠咬下,只聽野豬骨骼發出清脆的斷裂聲,劇烈抽搐幾下後便沒了氣息。
林爍或是被眼前景象驚住,又或是渾身脫力,竟直愣愣地呆坐在原地。
妖鼠仰起頭,衝林爍“吱吱”叫了兩聲,臉上掛著得意的神色,活靈活現。
林爍一下子,竟然看懂了對方的意思。
“這妖鼠,好生聰明。”
他迅速伸手探向腰間,將野果摘下後,朝著妖鼠所在方向拋去。
“鼠哥,多謝!這些果子您隨便吃。”
妖鼠毫無客氣的意思,壓根不理會林爍,低頭就開始啃食地上的野果。
看它吃得狼吞虎嚥,顯然對這野果喜愛至極。
妖鼠三下五除二吞盡地上的果子,意猶未盡地朝林爍“吱吱”叫了兩聲,粉鼻子還一聳一聳的。
林爍低頭瞥了眼空蕩蕩的腰間,苦笑著攤開雙手。
“鼠哥,果子都被您吃光了。要不我先去摘,下次再孝敬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