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將那木盒納入儲物戒中。
林爍當即奔向壁間隧道。
此隧道寬敞異常,即便人傀甲一雙臂環抱著綰星,亦可從容穿行而過。
須臾間,眾人已步出石冢。
待回首望去,卻見身處石冢背面,與來時路徑大相徑庭。
正思忖間,忽覺腳下大地震顫如篩糠。
那座石冢竟自行崩塌,緩緩沒入地底。
未及眾人反應,四周枯樹林裡枝幹簌簌作響,竟如千百活物般,拔根而起,朝著四方奔逃而去。
眾人正驚愕間,那片枯樹林與石冢竟在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,彷彿從未存在過,蹤跡全無。
舉目四望,但見赤沙漫野,嶙峋碎石錯布,與先前景緻迥然相異。
眾人劫後餘生,喜不自勝。
墨離輕喝一聲,祭出靈龜小盾。
眾人見狀,紛紛踏足龜背。待站穩身形,靈龜便馱著眾人,繼續踏上探索之路。
綰星遭女鬼修附體,元氣大傷,內外皆損,閻丹略通醫術,正為其救治。
綰星不僅體內精氣被吸走許多,身子虛得很,身上還有不少外傷,皆是眾人合力圍攻所致。
兩日後,綰星悠悠轉醒。但覺渾身如遭重刑,劇痛徹骨,四肢竟似被綁住般,半分也動彈不得。
此刻她整個人裹在布條裡,藥香從布縫間絲絲縷縷飄出。
林爍見她甦醒,疾步上前輕聲說道:
“綰師姐且莫妄動,你此番傷勢不輕,須得靜養些時日才好。”
她四下打量,只見天地赤紅如舊,心頭猛地一緊,脫口問道:
“這不是做夢?我等當真逃出石冢了?”
林爍微笑頷首。
綰星垂首一望,忽見身上綾羅盡褪,周身纏滿布條,一時僵在原地,又驚又惱。
她頓時耳根泛起紅暈,聲如蚊蚋般問道:“何人替我更衣換藥?”
林爍唇角微勾,抬手指向自己。
綰星雙頰漲得通紅,又羞又惱,偏生髮作不得。
只能暗自寬慰自己。
“林師弟既是為救我於危難,此事怨不得他。
“只恨這一路上,獨我一介女流。”
林爍見她雙頰飛紅,神色忸怩,心下已然明白她有所誤會。
他急忙拱手辯解:
“綰師姐莫要誤會!我等絕無乘人之危,此舉皆是為了救治師姐性命。”
綰星一聽這話,便知林爍已猜到她心中所想,一時又羞又惱。
她側首垂眸,聲若蚊蚋:“師姐都懂,休要再提了。”
林爍撓了撓頭,神色誠懇道:
“師姐放心,你所憂之事並未發生。
“我喚赤靈附於女人傀身上,替你寬衣敷藥,我等皆守規矩,絕無偷看之舉。”
綰星聞言怔在當場,眸中泛起疑惑。
不過短短几息,她忽而柳眉舒展,如釋重負地輕籲一口氣,懸著的心總算落回實處。
轉念一想,不知怎的,心底竟無端生出幾分異樣情緒。
此後數日,眾人各司其職,修煉的修煉,畫符的畫符,研究的研究。
靈龜負著眾人,在這赤色天地間緩緩而行。
又過了幾日,林爍反覆琢磨與鬼修交戰的情形,苦心鑽研破敵之策。
此地乃上古戰場舊址,歷經數萬年光陰,凶煞之氣極盛,殘魂遊蕩,最易滋生兇靈惡鬼,甚至孕育鬼修。
若無破敵之法,下次交鋒必吃大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