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留下翻湧的巨浪和在水中擴散的黑血。
另一邊，發出那驚天一擊後，李笑愚手中的斬仙葫蘆金光黯淡。
葫蘆的紋路也失去光澤，變回了普通的酒葫蘆。
一股虛弱感席捲李笑愚全身。
他的意識陷入黑暗。
黑水玄蛇逃離時掀起的巨浪拍在岸邊。
李笑愚失去意識的身體被巨浪捲起，拍向遠處的巖壁。
隨即被海水吞噬，捲入黑暗中。
不知過了多久。
李笑愚的意識才從黑暗中甦醒。
他感覺身體像是被碾碎了又重新拼接起來，每一寸骨骼都傳來劇痛。
李笑愚艱難地睜開眼。
映入眼簾的，是一片潮溼昏暗的石壁。
有滴水聲從不遠處傳來，在這寂靜的空間裡格外清晰。
“滴答，滴答。”
他動了動手指，發現自己躺在冰冷的石板上。
“這裡是哪裡？”
李笑愚的記憶開始復甦。
他想起了黑水玄蛇，想起了那最後的瘋狂一擊，想起了陸雪琪。
“雪琪！”
李笑愚心中一驚，猛地坐了起來，卻牽動了全身的傷勢，疼得倒吸一口涼氣。
他環顧四周，發現自己在一個不大的山洞中。
山洞裡很潮溼，瀰漫著血腥味和奇異的幽香。
陸雪琪並不在這裡。
“難道……”
一個不好的念頭湧上心頭，讓他的心沉了下去。
李笑愚強忍劇痛，掙扎著想站起來，去尋找陸雪琪的蹤跡。
這時，一個熟悉又帶著驚喜的聲音，從洞穴的拐角處傳來。
“李師兄？你醒了！”
李笑愚猛地轉過頭。
只見一個身材瘦弱的少年，端著一個石碗，從拐角處走了出來。
看到李笑愚醒來，少年臉上的擔憂變成了驚喜。
“張小凡？”
李笑愚一愣，他想不到會在這裡遇到大竹峰的小師弟。
“太好了，李師兄，你終於醒了！你都昏迷三天了！”
張小凡快步走到李笑愚身邊，將手中的石碗遞了過去。
碗裡盛著清水。
“你感覺怎麼樣？快喝點水吧。”
李笑愚接過石碗，顧不上多問，仰頭將碗裡的水一飲而盡。
清涼的泉水滑入腹中，讓他火燒火燎的喉嚨舒服了許多。
“你怎麼會在這裡？”李笑愚喘了口氣，看著張小凡問道。
張小凡撓了撓頭，臉上露出後怕的神色。
“我也不知道，當時地面塌陷，我被一股吸力捲了下來，醒來的時候，就已經在這裡了。”
他正說著，一個清脆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。
“喲，你的這位李師兄，總算是醒了啊。”
只見一個身穿碧綠衣衫的少女，雙手背在身後，邁著輕快的步子，從拐角處走了出來。
她明眸皓齒，嘴角噙著笑意，一雙靈動的大眼睛，好奇地打量著李笑愚。
“是你？”
“幽姬小姐？”
此人正是那個在山海苑有過一面之緣的，魔教鬼王宗的大小姐，碧瑤。
李笑愚的瞳孔一縮，心中警惕起來。
他下意識地去摸腰間的斬仙葫蘆，卻發現葫蘆雖然還在，但變得黯淡無光，與他的心神聯絡也若有若無。
之前那一擊，讓葫蘆元氣大傷，陷入了沉睡。
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來，但身體的劇痛卻讓他再次跌坐了回去。
碧瑤看到他狼狽的模樣，不但沒有害怕，反而笑得更開心了。
“哎呀呀，青雲門的大英雄，怎麼這麼虛弱呀？”
“重新介紹一下，我不叫幽姬，叫我碧瑤就好。”
她走到李笑愚面前，蹲下身子，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。
“你現在這個樣子，我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你哦。”
她的語氣充滿挑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