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著跪在地上的申天鬥，眼神平靜。
“師弟這六年來，修為雖無寸進，但每日都在苦苦打磨自身靈氣，不敢有懈怠。”
“六年積累，一朝頓悟，方有今日之小成，雖是僥倖，卻也並非無跡可尋。”
“至於根基是否穩固，師弟心中自有分寸，不勞師兄掛懷。”
他的話不卑不亢，有理有據，將申天斗的“關心”輕輕地擋了回去。
申天鬥從地上站起，看著眼前這個氣質大變的李笑愚，心中的嫉妒之火越燒越旺。
“說得好聽！”
他冷笑道，“誰知道你這所謂的頓悟，是真是假？”
“修行之道，一步一個腳印，最忌好高騖遠，投機取巧！”
“李師弟，你剛突破到驅物境，想必對靈氣的操控還很生疏吧？不如，就由我這個做師兄的，來指點你一番，幫你‘穩固’一下境界，如何？”
他說著，體內的靈氣開始鼓盪，一股屬於玉清境第五層的氣勢，向著李笑愚壓了過去。
這是公然的挑釁！
在場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，演武場上的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。
人群的另一邊，一個面容憨厚，身材微胖的青年，正一臉擔憂地看著場中的李笑愚。
他叫楚譽宏，玉清境第四層，是朝陽峰少數幾個在李笑愚落魄時，沒有落井下石的人。
楚譽宏想上前為李笑愚說幾句話，卻又懾於申天斗的威勢，一時猶豫不決。
而高臺上的商正樑，此刻卻保持了沉默。
他冷眼旁觀，沒有阻止申天斗的挑釁。
商正樑也想看看，自己這個失而復得的寶貝徒弟，會如何應對眼前的局面。
是會忍氣吞聲？
還是會鋒芒畢露？
李笑愚感受著申天鬥壓來的氣勢，臉上沒有變化。
玉清境第五層的威壓，對如今的他來說，不過是清風拂面。
他看著一臉傲慢的申天鬥，心中淡然。
這種跳樑小醜般的挑釁，李笑愚根本不放在眼裡。
他甚至懶得與他動手。
“多謝師兄美意。”
李笑愚淡淡一笑，“不過，指點就不必了，師弟以為，修行乃是個人之事，如人飲水，冷暖自知。”
“至於切磋，若師兄真有雅興，不妨等到下月初的門內小比，屆時你我再在臺上，堂堂正正地分個高下。”
李笑愚沒有直接接受挑戰，而是將時間推到了門內小比。
這一手，可謂高明。
既避免了在此時倉促應戰，顯得自己急於表現。
又將此事定性為同門間的正常切磋，而非意氣之爭。
更重要的是，他表現出的那份從容與自信，讓申天斗的挑釁，看起來就像一個無理取鬧的笑話。
申天斗的臉，瞬間漲成了豬肝色。
他沒想到李笑愚會如此應對，讓他準備好的一肚子羞辱之詞，全都無處發洩。
申天鬥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，有力無處使。
“好！好！好！”
申天鬥怒極反笑，“李笑愚，你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伶牙俐齒！”
“一個月後的小比，我等著你！到時候，你可別不敢上臺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