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麼樣?傷口是不是又疼了?”
三尾妖狐跪在床邊,伸出顫抖的手,輕輕地撫摸著六尾魔狐的臉,眼中滿是淚水。
“我沒事,小三,別哭。”
六尾魔狐虛弱地笑了笑,他伸出爪子,想要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水,卻連抬起爪子的力氣都沒有。
他的目光,越過三尾妖狐,落在了李笑愚和陸雪琪的身上。
“兩位,是青雲門的弟子吧?”
他的聲音雖然虛弱,但卻充滿了智慧與溫和。
李笑愚和陸雪琪對著他點了點頭,心中充滿了震撼。
他們能感覺到,眼前這隻六尾魔狐,雖然身受重傷,但其靈魂的強大,遠超他們見過的任何生靈。
“在下六尾。”
六尾魔狐介紹道。
“剛才多有得罪,還望兩位見諒。”
“她也是為了救我,才迫不得已,出此下策。”
六尾魔狐的話,證實了李笑愚之前的猜測。
三尾妖狐吸食生靈精血,果然是有苦衷的。
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你的傷,又是怎麼回事?”
李笑愚看著六尾魔狐胸口的傷口,凝重地問道。
他能感覺到,那股至陰至寒的寒冰之毒極其霸道。
聽到李笑愚的問話,六尾魔狐的眼中閃過無盡的悲傷與憤怒。
而一旁的三尾妖狐,更是身體一顫,眼中流露出刻骨的恨意。
“是焚香谷!”
她咬著牙,一字一頓地說道。
“是焚香谷那群卑鄙無恥的偽君子,將他害成這樣的!”
……
原來,他們是南疆狐妖一族僅存的族人。
三百年前,他們的族群——九尾天狐一族,曾是南疆最強大的妖族之一。
然而,焚香谷為了奪取狐族聖物,並奴役他們的先祖,對狐族展開了殘酷的鎮壓,甚至將他們的族人剝皮煉器,結下了血海深仇。
六尾的母親,當代九尾天狐,更是被焚香谷用鎮派神器玄火鑑為陣眼驅動的法陣,囚禁於玄火壇深處,永世受烈火焚燒之苦。
被囚禁的九尾天狐透過秘術,耗費百年時光,向外界的族人傳遞資訊,策劃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復仇與營救計劃。
三百年前,時機成熟。
在九尾天狐的暗中指引下,身為少主的六尾,率領狐族全族精英,對焚香谷發起了決死強攻。
他們先是在焚香谷外製造大規模騷亂,成功調走了上官策等一眾高手主力,又透過早已買通的內應,找到了玄火壇防禦的薄弱之處。
那是一場慘烈至極的血戰。
狐妖一族以全族的性命為代價,前仆後繼,硬生生用血肉撕開了一條通往玄火壇的道路。
最終,在所有族人盡數戰死之後,六尾才成功衝入玄火壇,在最後一刻奪走了作為陣眼核心的玄火鑑。
但即便如此,還是沒能救得了他的母親。
就在他帶著玄火鑑想去救母親時,被聞訊趕回的上官策截住。
暴怒的上官策驅動九寒凝冰刺,對已是強弩之末的六尾痛下殺手。
六尾拼盡最後的力量逃脫,但胸口也中了那致命一擊,陰寒刺骨的冰毒侵入本源,從此生機不斷流逝。
這些年來,三尾妖狐帶著他四處躲藏,逃避焚香谷無休止的追殺,尋遍了天下的靈丹妙藥,卻始終無法驅除他體內那霸道的九寒凝冰刺之毒。
眼看六尾的生機一天天流逝,三尾妖狐在絕望之下,才想到了用吸食生靈精血的方式,來為他強行續命。
但這種方式,終究是飲鴆止渴,治標不治本。
而且,每一次吸食精血,都會讓三尾妖狐的內心備受煎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