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弟子李笑愚,求見田師伯,蘇師叔。”
李笑愚的聲音,打破了飯堂的死寂。
所有人聞聲,都猛地抬起頭,看向了門口。
當他們看到是李笑愚時,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複雜的神色。
田不易看著這個自己曾經看不起,如今卻又不得不仰仗的青年,嘴唇動了動,想說些什麼,卻最終只是化為一聲長長的嘆息。
“你來做什麼?”
他的聲音,沙啞而又疲憊。
“我來看看小凡。”
李笑愚沒有在意他冷淡的態度,走到張小凡的面前。
他看著跪在地上的朋友,眼中閃過心疼。
“起來。”
李笑愚伸出手,想要將他扶起。
“讓他跪著!”
田不易卻突然怒喝一聲。
“這個孽障!犯下如此滔天大罪,還有什麼臉面站起來!”
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,但那憤怒的背後,卻藏著深深的擔憂與無力。
他是在罵張小凡,但更像是在罵自己。
罵自己有眼無珠,罵自己教徒無方。
“師父……”
張小凡抬起頭,看著自己的師父,眼中充滿了愧疚。
“師父,弟子罪該萬死,連累了你,連累了整個大竹峰。”
他說著,重重地對著田不易,磕了一個響頭。
“你這個混賬東西!”
田不易看著他,氣得渾身發抖,他猛地站起身,抬起手,似乎想一巴掌打下去。
但那隻手,在半空中停了許久,最終還是無力地垂下。
田不易看著這個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弟子,這個平日裡最木訥,卻也最孝順的弟子,終究是下不去手。
他的眼中,閃過疼愛。
“罷了,罷了。”
田不易頹然地坐了回去,彷彿瞬間蒼老了十歲。
“事已至此,多說無益,等會兒到了玉清殿,是死是活,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。”
他的話充滿了絕望。
飯堂之中,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。
所有人的心中,都籠罩著一層陰雲。
就在這時,李笑愚的聲音再次響起。
“田師伯,事情,或許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。”
他的話,讓所有人都猛地抬起頭,看向了他。
田不易的眼中,也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。
“你……你有什麼辦法?”
李笑愚看著他,又看了看周圍一張張充滿期盼的臉,微微一笑。
他沒有直接回答,而是走到張小凡的身邊,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。
這一次,田不易沒有再阻止。
“小凡,你聽著。”
李笑愚看著張小凡的眼睛,認真地說道。
“等會兒到了殿上,無論誰問你,你都不要承認自己是私學天音寺的功法。”
“你要告訴他們,你是在草廟村,被一位天音寺的前輩高人所救,那位高人臨終前,見你根骨奇佳,心性純良,才將大梵般若傳授於你。”
“你記住,你不是偷學,而是傳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