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白聞言，緩緩地轉過身，她看著眼前的李笑愚，那雙彷彿能看穿人心的美眸之中，閃過一絲訝異。
“幾日不見，你身上的氣息，倒是又沉穩了不少。”
她上下打量著李笑愚，嘖嘖稱奇。
“看來，這總教習的位置倒是挺適合你的。”
“前輩說笑了。”
李笑愚對著她，恭敬地行了一禮。
“前輩大駕光臨，弟子有失遠迎，還望恕罪。”
“好了，你我之間，何必搞這些虛禮。”
小白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。
“我這次來，一來，是來看看你這個小傢伙，過得怎麼樣。”
“二來嘛，”她的眼中，閃過一絲狡黠，“自然是來討你那頓好酒喝的。”
李笑愚聞言，笑了。
“前輩放心，弟子早已備好了青雲山上最好的酒，就等前輩品嚐了。”
“算你小子有良心。”
小白滿意地點了點頭。
李笑愚將小白，迎到了自己位於後山的靜室之中。
兩人在院中的石桌旁坐下。
李笑愚取出早已備好的美酒佳餚。
那酒是採自小竹峰的淚竹清露，輔以百種靈花，釀造而成，酒香清冽，入口甘醇，乃是青雲門招待貴客時，才會拿出的珍品。
小白嚐了一口，頓時眼睛一亮。
“好酒！果然是好酒！”
她讚不絕口。
兩人一邊品著美酒，一邊閒聊著。
小白向李笑愚，講述了她找到六尾魔狐之後的事情。
原來他們夫妻二人，如今正在一處位於東海之濱的世外桃源隱居，潛心修養，日子過得倒也愜意。
氣氛輕鬆而又愉快。
酒過三巡，李笑愚看著眼前這位見多識廣，彷彿知曉天地間所有秘密的前輩，終於問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那個疑惑。
他將腰間的那個，已經恢復了原本灰撲撲模樣的斬仙葫蘆，取了出來，放在了石桌之上。
“前輩。”
李笑愚的神情，變得凝重起來。
“我有一事，想向前輩請教。”
小白的目光，落在了那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酒葫蘆上。
她那雙嫵媚的眼眸之中，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。
那光芒之中，有驚訝，有追憶，甚至還有一絲深深的忌憚。
她慵懶地靠在石凳上的姿態，在這一刻悄然改變。
小白坐直了身體，原本還帶著幾分玩笑意味的表情，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。
她沒有立刻回答李笑愚的問題，而是伸出纖纖玉指，輕輕地，帶著一絲試探，觸碰了一下那個灰撲撲的葫蘆。
指尖與葫蘆接觸的瞬間，小白的身體微微一顫。
她的眼中，彷彿看到了萬千星辰的生滅，看到了上古洪荒的蒼涼。
“是它……”
小白喃喃自語，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。
李笑愚的心中，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。
他知道，自己賭對了。
眼前這位不知道活了多久的九尾天狐前輩，絕對知曉自己這葫蘆的來歷，或者至少也知道它的不凡之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