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笑愚的聲音，鏗鏘有力，在整個小竹峰的上空迴盪。
道玄真人看著他，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。
他轉過頭，看向一旁的水月大師。
“水月師妹，你意下如何？”
“若笑愚能完成此任務，便足以證明他的能力、道心與對我青雲的忠誠。”
“屆時，我便親自為他們二人做主，在通天峰玉清殿，為他們舉行道侶婚禮，昭告天下。”
“若他完不成，那便證明他德不配位，與雪琪有緣無分，此事，便就此作罷。”
道玄真人的話，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。
水月大師知道，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再反對的理由了。
她看著那個眼神堅定的青年，又看了看自己那個同樣眼神決絕的弟子，心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。
“好。”
她艱難地點了點頭。
“便依掌門師兄之意。”
……
當晚，通天峰，玉清殿後山的一處隱秘靜室之中。
這裡是歷代掌門清修之地，除了掌門本人，任何人不得擅入。
靜室之內，陳設簡單，只有一張蒲團，一盞青燈。
道玄真人盤膝坐在蒲團之上，他沒有打坐，只是靜靜地看著眼前跳動的燈火，眼神深邃，不知在想些什麼。
在他的面前，李笑愚同樣盤膝而坐，神情平靜。
他是在處理完小竹峰的事宜之後，被道玄真人秘密召見到此地的。
李笑愚知道，掌門師兄單獨召見自己，定然是有比白日裡那場考驗，更加重要的事情要交代。
靜室之中，一片寧靜，只有燈火偶爾發出的“噼啪”聲。
許久，道玄真人才緩緩開口，打破了沉默。
“笑愚，你可知，我今日為何要給你設下如此艱難的考驗？”
他的聲音不再有白日裡那身為掌門的威嚴，而是多了一絲長輩的溫和與疲憊。
“弟子愚鈍，不敢妄加猜測。”
李笑愚恭敬地回答。
“呵呵。”
道玄真人自嘲地笑了笑。
“其實，我並非真的想考驗你。”
“你的能力，你的道心，你的忠誠，早在之前，便已向所有人證明。”
“我之所以這麼做，一來，是為了給水月師妹一個臺階下，讓她能名正言順地，接受你與雪琪之事。”
“二來，”道玄真人的眼中，閃過一絲無奈，“也是為了堵住門中，那些悠悠之口。”
李笑愚聞言，心中瞭然。
他知道自己雖然在戰後聲望達到了頂峰，但木秀於林，風必摧之。
門中必然有一些老一輩的長老，或是如齊昊那般心懷嫉妒的同輩，對自己心懷不滿。
掌門此舉，正是為了用一個無可辯駁的功績，來徹底奠定自己在門中的地位，讓所有人都無話可說。
“弟子，謝掌門師伯栽培。”
李笑愚對著道玄真人，再次躬身一禮。
“起來吧。”
道玄真人擺了擺手，示意他不必多禮。
“我今日單獨召你前來，是有一件比你和雪琪的私事重要千百倍的事情，要託付於你。”
道玄真人的神情，變得無比的凝重。
他看著李笑愚，眼中充滿了期許與沉重。
“笑愚，你如今已是我青雲門年輕一代的領袖，有些事情，你也該知道了。”
道玄真人的話，讓李笑愚的心中一凜。
“蒼松的背叛，只是一個警示。”
道玄真人的眼中，閃過一絲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