龍首峰首座蒼松道人一臉陰沉,嘴角掛著冷笑。
天音寺的方丈普泓上人與焚香谷谷主雲易嵐也已收到訊息,派了門中重要人物前來。
大殿的中央,跪著一個孤獨的身影。
正是從流波山被押解回來的張小凡。
他的臉色蒼白,嘴唇緊閉,但眼眸中透著倔強與茫然。
整個大殿寂靜無聲,只有山風從殿外吹入,帶著涼意。
所有人的目光,都集中在那個跪著的少年身上。
這已經不僅僅是對一個弟子的審判。
蒼松道人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他作為掌管青雲門刑罰的長老,第一個站了出來。
“掌門師兄,各位師弟師妹。”
蒼松道人先是對著眾人拱了拱手。
“我青雲門出了一個千古未有的醜聞,一個身兼別派功法的叛徒!”
他的聲音洪亮尖銳,迴盪在空曠的大殿之中。
田不易聞言,身體一顫,臉上的肥肉都在抖動。
“蒼松師兄!飯可以亂吃,話可不能亂說!小凡他絕不是叛徒!”
“不是叛徒?”
蒼松道人冷笑一聲,轉身面向田不易。
“田師弟,你倒是說說,他身上那股純正的天音寺大梵般若真法,是從何而來?”
“是你這個做師父的,親自教他的嗎?”
“我……”
田不易被他一句話噎得啞口無言。
他張了張嘴,卻不知道該如何辯解。
田不易總不能說,自己這個做師父的,對自己弟子的修行狀況,竟然一無所知。
那豈不是更坐實了他教徒無方的罪名?
蒼松道人見他語塞,臉上的得意之色更濃。
他再次轉向道玄真人,朗聲說道:“掌門師兄,此事鐵證如山,容不得狡辯!”
“我青雲門門規森嚴,第一條便是禁止門下弟子私學別派功法,違者,輕則廢去修為,逐出師門,重則,當以叛教之罪論處,就地格殺!”
蒼松道人的聲音冰冷,充滿了殺意。
“這張小凡,身為我青雲弟子,卻暗中偷學天音寺的不傳之秘,其心可誅!”
“流波山一戰,他更是當著天下同道的面,施展魔教妖人的法寶,那根黑色的棍子,邪氣沖天,與魔教妖物噬血珠的氣息如出一轍!”
“依我看,他早已不是我正道中人,而是魔教派來我青雲門,潛伏多年的奸細!”
“他今日所為,不過是見身份敗露,才不得不出手,以此來博取我等的信任罷了!”
蒼松道人的話,一句比一句歹毒。
他要將張小凡所有的英勇與犧牲,都歪曲成別有用心的陰謀。
蒼松想將張小凡,徹底釘死在恥辱柱上。
“你胡說!”
宋大仁等一眾大竹峰的弟子,再也忍不住,紛紛站出來怒斥。
“小師弟絕不是奸細!他在流波山,是為了救田師妹才拼死一搏的!”
“就是!若不是小師弟,我們很多人恐怕都已經死在夔牛的蹄下了!”
“蒼松師伯,你這是血口噴人,公報私仇!”
然而他們的辯解,在蒼松道人那冰冷的眼神面前,顯得蒼白。
“公報私仇?”
蒼松道人冷笑,“我與他一個無名小卒,有何私仇?”
“我所為,皆是為了維護我青雲門的清譽,是為了肅清門派的敗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