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道赤紅色刀芒擦著他的衣角飛過,轟在遠處的山巒之上,頓時引發驚天動地的爆炸,整座山頭竟被硬生生削去一角,碎石與火焰沖天而起,遮蔽了半邊天空。
三階高階法器,恐怖如斯!
就在趙家老祖避開刀芒、抬眼望去的剎那,林嶽的身影已然動了。
他藉著刀芒炸開的煙塵掩護,周身靈光暴漲,整個人竟化作一道流光,沒有絲毫戀戰之意,朝著聯軍撤退的方向疾射而去。
趙家老祖望著那道迅速消失在天際的流光,並未立刻追擊。
他輕撫著鬍鬚,眼神深邃,看著下方趙家修士與騎兵團追殺潰兵的景象,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:“跑得了一時,跑不了一世...”
話音未落,他已轉身朝著趙家陣營飛去,當務之急,是徹底肅清戰場,穩固趙家的勝局。
至於林嶽與墨玄子,不過是喪家之犬,遲早會被一一清算。
.....
墨城,寒星稀疏地綴在天幕,中軍大帳內卻亮如白晝。
數盞鯨油燈懸在帳頂,將林沐冉一襲紫袍染得愈發沉凝,銀線繡成的戰紋在燈光下流轉,像極了她此刻眼底翻湧的鋒芒。
她端坐於案後,指尖無意識地叩著桌案上的青銅虎符,目光掃過面前站著的幾人。
林嶽衣衫染血,玄甲崩裂了數道口子,往日的意氣風發被一層灰敗籠罩。
墨玄子更顯狼狽,半邊臉頰焦黑,被雷劈得連他媽都不認識了。
旁邊幾個聯軍首領則垂著頭,甲冑上的血漬早已凝固成暗褐色,慕容烈和蕭閔已經療傷去了!
“所以,”林沐冉的聲音打破了帳內的死寂,清冷如淬了冰,“你們帶著一萬聯軍還有數千修士,握著墨叔的大陣,還有二叔壓陣,就被趙家父子打得丟盔棄甲?”
林嶽喉結滾動,艱澀地開口:“沐冉,趙家老祖出關了,那老東西已摸到金丹境門檻,我……”
墨玄子乾咳一聲,捻著半縷焦須道:“少主有所不知,趙長風那小子邪門得很,竟能引九天玄雷破陣,老夫的玄武靈符擋了他一擊,已是極限……”
林沐冉緩緩站起身,紫色戰袍的下襬掃過案几邊緣,帶起幾片落在上面的燭花。
她抬手撫上指間那枚暗銀色的儲物戒指,戒指表面雕刻的鸞鳥紋路在燭火下流轉著微光!
“下去休息吧。”她的聲音比先前柔和了些許,卻依舊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,目光掃過帳內肅立的眾人。
“讓兄弟們都養足精神,打磨好兵器,丹藥符籙清點妥當,我們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浪費。”
林嶽應道:“我這就去督視各部,確保萬無一失。”
墨玄子也揣好那半塊玄武靈符殘片,佝僂的脊背挺了挺:“老夫去完善守城大陣,定不讓少主失望。”
眾人魚貫而出,帳內漸漸安靜下來,只剩下燭火噼啪燃燒的輕響。
林沐冉走到帳簾邊,望著外面巡夜士兵手中搖曳的火把,指尖在納虛戒上輕輕摩挲。
“老祖宗,下次大戰,你....”
“無妨,本座雖只剩一道靈體,實力不足全盛事情的十之二三,但是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碰瓷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