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胸口,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,邊緣光滑平整,被金色的光芒洞穿,甚至沒有一絲鮮血流出。
“呃……”
張浩天張了張嘴,想要說些什麼,但噴湧而出的,卻是夾雜著內臟碎片的金色光焰。
他體內的經脈丹田,正在被狂暴劍氣,從內而外地寸寸絞碎!
生機飛速流逝。
他的眼中,充滿了無盡的悔恨,以及濃得化不開的困惑。
為什麼?
一個被他視為爐鼎、螻蟻的雜役,一個他隨手可以捏死的師弟。
為什麼會這麼強?!
砰!
帶著不甘疑惑,以及悔恨,張浩天的身體重重向後倒去,砸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上。
雙眼圓睜,死不瞑目。
所有弟子,執事,全都說不出阿來,一個個張大了嘴巴,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裡瞪出來,他們見證了有史以來最不可思議的景象。
一劍!
僅僅一劍!
身受重傷的唐凡,秒殺了一名暴起發難的築基後期!
這,這怎麼可能!
吳長老站在原地,雙眼微眯,瞳孔深處精光爆閃。
別人只看到了結果,但他這金丹真人,卻清晰地感知到了剛才那一瞬間的本質!
天道築基!
絕對是天道築基!
唯有傳說中以天道之基築就無上道體的天驕,才能在築基中期,爆發出如此碾壓性的力量!
千山宗,竟然出了一個天道築基?!
這個念頭,讓他的心臟都忍不住狠狠抽動了一下。
就在眾人陷入一片震驚中時,唐凡的身形忽然一個劇烈的搖晃。
他噗地噴出一大口鮮血,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,勉強沒有倒下。
他看著張浩天的屍體,眼中流露出痛心,聲音虛弱:“張師兄,你我本是同宗同根,為何會落得如此地步?”
“你勾結邪修,欲置我於死地,師弟我九死一生才逃回來,只想向宗門討個公道。”
“想當面問清楚,為何你要如此針對我?到底是我什麼地方招惹了你?”
唐凡說著,又劇烈地咳嗽幾下。
狀態看起來比之前更差了!
“可師兄,師兄竟然還想在刑堂之上,當著吳長老的面,殺我滅口。”
“為什麼要逼我啊!為什麼要逼我做出同門相殘之事啊!”
“師尊若是回來,知道你我如此,該作何感想?”
一番話,說得是聲淚俱下,聞者傷心,見者落淚。
唐凡這最後的戲碼,將自己被迫反擊,無奈自衛的受害者形象,演繹得淋漓盡致。
刑堂內的弟子們,看著地上已經完全死透的張浩天,心中的天平早已徹底傾斜。
毫無疑問!
一切都是張浩天咎由自取!
活該!
哪怕唐凡不殺他,張浩天也逃不了宗門的懲處!
吳長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將心中翻湧的情緒強行壓下。
他看了那枚溯影留光石,又看了一眼的張浩天的屍體。
最後,目光落在了那個氣息萎靡,卻身負天道築基的少年身上。
一個勾結邪修,死得不能再死的親傳弟子,和一個活著的未來不可限量的天驕。
該如何選擇,根本不需要思考。
他長嘆一聲,蘊含著金丹期威嚴的聲音,響徹整個刑堂。
“將張浩天以叛門罪論處!”
“屍身懸於宗門之外,示眾三日,以儆效尤!”
說完,他看向唐凡,眼神複雜。
“唐凡,遭同門迫害,奮起反擊,事出有因。”
“無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