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處風暴的中心,贏辰卻只覺得頭疼欲裂。
他本想就此擺爛,可皇帝的旨意下達,自己當著他面接下,斷然沒有反悔的餘地。
若是不從,等待他的接是始皇帝的雷霆之怒。
眼前的局勢,由不得他再繼續低調了。
次日,清晨。
章臺殿的朝會如期而至,議題依舊是昨日未完成的‘分封’與‘郡縣’之爭。
商君變法後,宗室的權力因此削弱。
作為嬴政的兒子,如果不是‘分封’和‘郡縣’的討論涉及到自己血脈。
之前的贏辰,都沒有聽政的資格。
不過現在就不同了,不僅是贏辰,公子高,將閭等其他兄弟,都被嬴政賦予了聽政的權力。
當然這份權力,更是會隨著秦皇的喜怒隨之收回的。
這一切的緣由,不就是天幕出現產生的變化。
等到百官列隊而入,殿內那股沉凝的氛圍,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。
每一個人的呼吸聲,都下意識地放輕、再放輕。
同時,所有人的目光,都像被無形的絲線牽引著,不時地飄向殿中的兩個焦點。
其一,是御座之上,那位神情淡漠,看不出絲毫喜怒的始皇帝。
其二,便是立於群臣末列,那個低著頭,雙手捧著一卷沉甸甸的竹簡,恨不得將自己整個人都縮排地縫裡的六公子,贏辰。
贏辰眼下一片青黑,頂著兩隻碩大的熊貓眼,整個人都萎靡不振。
他徹夜未眠。
這折磨的根源,自然是來自於他那位父皇,嬴政,一番不容置喙的敲打與訓誡。
老頭子不僅命令他通讀《韓非子》,更是將協助修撰《秦禮》這個催命的差事死死地按在了他的頭上。
這擺明了,就是不想讓他有片刻的清閒。
內卷至此,簡直要不得!
這話,贏辰只敢在心裡咆哮,卻絕不敢當著嬴政的面說出半個字。
他只能生生忍下,好在還有一個月的期限,尚能容他周旋一二。
攥著手中的竹簡同時,贏辰的腦中正在瘋狂思索著,如何才能從這被架在火上炙烤的危險中,尋得一線生機。
龍椅上,嬴政的目光看似平靜,實則將所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。
儒生們的躍躍欲試,軍工宿將若有所思,而傻大兒的扶蘇,還因為昨日的事,陷入糾結。
還有…在角落裡贏辰那副生無可戀的鹹魚模樣。
“這逆子!”
他差點氣的不行,不過想來這傢伙就是這性子。
真幹起活來的話,還是相當有能耐的。
“咳。”
壓下心中不快,一聲輕咳打破了殿內死寂。
嬴政緩緩開口,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:“昨日,六子贏辰所言之『郡國並行』與『軍卒轉吏』之法,朕思量了一夜。”
“諸位以為如何,我大秦是否能夠推行此二法,使大秦度過傾覆之危。”
皇帝話語落下,不亞於一石激起千層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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