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執安腦海中天上玉京圖緩緩合上。
他睜開眼睛,探手之間,手中已然多了一片五禪花花瓣。
花瓣飄香,又裹著一層濃厚的明黃色氣息,陳執安並不猶豫,張口服下,想了想又掏出兩枚蟬蛻丸當做零食吞服,盤膝修行。
白玉蟬蛻篇第三重對於陳執安而言,已經稱得上爛熟於心。
其中每一個特殊的真元變化他都已經熟練掌握,運轉路線更是清楚無比,修煉起來毫無滯澀。
腦海中七道神蘊包裹著五禪花花瓣帶來的清氣,就此煉化。
陳執安驚訝的發現,七道神蘊煉化五禪花花瓣藥力的速度明顯快了許多,清氣逸散的也更加少了。
他心滿意足,便如此盤膝修行。
一連三日,陳執安都在院中仔細修行,所謂業精於勤。
即便他天賦根骨皆不凡,可若是因此而掉以輕心,反而浪費了這一份天生的天賦與根骨。
“不過仔細想來,這天下遺傳學沒用了?我父親的天賦不高,看母親枯坐紅豆院中,尚且未曾掙脫李府的枷鎖,修行天賦即便是高,只怕也比不上李伯都。
那我這天賦和根骨難道真是天生的?”
“一米七五和一米七結合,生了一個兩米二的孩子?我算是基因突變?”
陳執安就在這等紛亂的思緒中努力修行。
這幾天除了和黎序時一同吃飯以外,也就只有一些瑣碎的插曲。
比如他幫沈好好也畫了一幅畫像。
又比如督察院那一位地字獬豸使柳山澤果然送來了六百兩金子。
六百兩金子等同於六千兩銀子。
摳門的督察院都能給這樣的價格,便知道一個璞玉山匪的人頭價值遠超萬兩,而且是有價無市。
“不知這個世界上,可有賞金獵人一說。
若是有人專門獵殺這些官府通緝的修士,豈不是賺翻了?”
陳執安思緒及此,又轉念一想我……這些山匪是成組織的,而且很有可能彼此勾連。
若是有璞玉修士前去獵殺,只怕拿不回賞金反而要留下頭顱。
如果是先天以上的修士,在各行各業中都可以賺到銀子,確實更不需要去冒險。
於是他打消了自己當一當大虞賞金獵人賺錢的念頭,專心修行。
第八道神蘊凝聚的時間更短了許多,幾日之後,陳執安終於在這五月的末尾凝聚了第八道神蘊。
“其實並不算難。”
陳執安皺著眉頭,感知著泥丸宮中盤結的第八道神蘊,心裡還有些詫異。
他服用第二朵五禪花花瓣,然後再加每日兩三顆蟬蛻丸,這第八道神蘊凝聚起來似乎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。
甚至陳執安覺得,似乎還可以凝聚一兩道神蘊。
“五禪花花瓣還有三枚……現在看來,擋住我修行速度的其實還是攝取的丹藥養分,而並非是我的根骨天賦。”
陳執安拿出三枚花瓣,想了想,索性將這三枚花瓣同時吞入口中。
一時之間,三縷清氣衝入他的身軀,又衝入他的泥丸宮中。
八道神蘊包裹上去鎖住這三縷清氣開始不斷煉化。
陳執安分割出一縷神蘊落入承露戒中,卻見其中除了一把刀幾張銀票之外,便是整整幾大包藥材。
這些藥材便是陳執安上一次找屈君回要到的報酬,每一種都已經被他種入崑崙澤中,留待以後再用。
可哪怕如此仍然剩下許多。
“只可惜沒有好的藥方,否則便可以請屈老闆煉製丹藥,加快我凝聚神蘊,凝練真元的速度。”
崑崙澤中的五禪花被陳執安摘下了五片花瓣,卻仍然不死。
那四十株赤中姜的根系勾連起來,仍然不斷吸收著崑崙澤中的崑崙靈氣。
那五禪花也在緩緩長出新的花瓣來。
只是新的花瓣長得太慢,陳執安手頭又沒有玉京之氣,無法注入其中加快花瓣生長的速度。
陳執安一連修行了好幾日,凝聚了第八重神蘊,終於有了喘息的時間。
他站起身來,與黎序時一同出去吃飯,又拿回了之前定做的幾件衣袍。
黎序時少年心態,穿了新衣服頗為高興,又仔細收好為他大師兄定做的一套雪色雲紋銀絲織錦氅衣。
明明是盛夏時節,黎序時卻被自家大師兄定做了一件氅衣,倒是令陳執安頗有些奇怪。
“老劍山上太冷,我與師尊、二師兄倒覺得沒什麼,唯獨大師兄頗為怕冷。”
“這件衣服衣面上用極細的銀絲繡著流動的雲紋,特別像是老劍山上的雲彩,又保暖又好看,大師兄一定喜歡。”
“陳師兄,多謝你出錢,為我與大師兄製衣。”
陳執安笑著擺手:“不值多少銀子。”
黎序時十分羨慕:“陳師兄真是身家不菲,光是這四五件衣服就花了二百兩銀子,若是被我大師兄聽了去,只怕要昏過去了。”
陳執安對於老劍山很是好奇。
他實在不知道一座天下第四的山門,如何能夠做到又窮又強?
這實在不合乎常理。
與黎序時逛了一陣,黎序時回了佛桑街,陳執安卻來了八兩街息人居。
今日清早,屈君回便與紙鶴傳信,讓陳執安走上一遭八兩街,卻不知所謂何事。
陳執安進了息人居,屈君回難得沒有睡覺,反而坐在桌案前認真寫著什麼。
他見陳執安來了,這才收起紙筆,看著陳執安皺眉說道:“你殺了流火山王風梳?”
“嗯?”陳執安皺眉。
這件事情其實算得上是督察院的機密,柳山澤前來為他送賞銀的時候,還特意提了一句莫要聲張,大概是怕督察院走脫在押的逃犯,名聲不好。
可這才過了幾天,怎麼連屈君回都知道了?
屈君回瞧見陳執安的表情,便知道此事是真的。
他上下看了一眼陳執安,又嘆起氣來:“早知道就不給你那一門【長日安隱經】了,如今你的真元雲山霧罩,神蘊更是朦朧不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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