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好青蓮縣的院子極大,又背靠一座荒山,即便又多了數百人,這院中也能容納。
只是扶廷君煉製丹藥的時間,卻明顯變多了。
他整日裡除了休息時前往白玉京,受廣寒樓光輝照耀,修補自身元神之外,便終日煉丹。
陳執安但有閒暇,也與扶廷君一同煉丹。
扶廷君的煉丹造詣實在太過深厚,也許整座大虞都極少有人能與他比肩。
陳執安與他一同煉丹,收穫也極為深厚。
百鼎丹流真解逐漸被陳執安吃透,對於九宮玉火的掌控,也越發不凡。
再加上陳執安修為幾度晉升,真元越發渾厚、強大。
時至二月下旬,陳執安竟然也能夠一爐煉製數十枚丹藥,九宮玄火在百鼎丹流之下,也能夠分裂為四五十朵玄火,一同煉丹。
倘若讓旁人知曉,必然會驚異於陳執安煉丹造詣之高超、玄火掌控之精神。
一人一龍勤懇煉丹,再加上陳執安踏入玄樓境界,又是幾位天闕強者,甚至還有四十位世家門閥人物死在陳執安手中。
這些人物的元神都被陳執安拿入廣寒樓中,若有需要,隨時便可以投入神照樓,化為玉京之氣。
因此種種,白玉京中可以支配的玉京之氣,已然達到了上萬道。
陳執安藉助玉京之氣,又催熟了五枚禪生果,用以煉製參真丹,除此之外,陳執安又尋來許多先天之氣,種入崑崙澤。
往後,等到陳執安麾下的漢子踏入先天境界,還需要消耗大量先天之氣,早些種到崑崙澤,到時候便可以增強天羅軍的底蘊。
而這幾日,陳執安則在忙著在崑崙澤中,仔細種下諸多藥材。
這些藥材,乃是南海大都御褚天重託屈君回送來,所需要的數十種藥材,都被褚天重搜尋到了,甚至這些藥材的品相也都極好,並非是濫竽充數的次品。
陳執安將這些藥材種入崑崙澤中,幾次生長、幾次播種,往後便可生生不息,幾乎可以稱得上取之不竭,用之不盡。
“大約再等二三十日,扶廷君就可以煉製那兩種三品丹藥了。”
陳執安眼神有些興奮!
三品丹藥!
即便是在大虞六姓,也稱得上極為珍貴。
尋常的六姓子弟,終其一生,都無法擁有一顆三品丹藥。
可現在,陳執安和扶廷君,謀劃著要為每一個天羅軍軍卒供給三品丹藥,凝練他們的真元、強化他們的肉身,讓他們有足夠的力量結成天羅縛龍大陣。
此時,距離最早一批天羅軍開始修行,已經過了三個多月時間。
有充足的丹藥供給,再加上參真丹擢升他們的天賦,令他們改根換骨,這些軍卒相較於三月以前,已經有了天壤之別。
三月之前,許多人還在化真、真元境界。
直至如今,絕大多數人已經踏入神蘊境界,其中甚至有幾位已經踏足璞玉,甚至距離先天已經不遠。
這樣的修行速度,對於這些漢子們來說,幾乎稱得上神蹟。
而對於締造這等神蹟的陳執安在他們心中,已然崇高無比。
“最多半載,天羅軍就可以形成戰力。”
陳執安二層樓閣上,遠遠望著正在修行的上千人。
“只是……這天羅軍的實力……精進速度實在太快,這些日子,若非有宋相代為遮掩,必然會引起許多不必要的風波。”
陳執安心中隱隱擔憂。
懸天京中暗流湧動,不知有多少人想要他死,也不知有多少人正在謀算於他。
至於昭伏皇的態度,其實也模稜兩可,倘若不早些籌謀,但有變故,必遭其難。
陳執安思緒及此,又朝著不遠處的鬱離軻招了招手。
鬱離軻臉上戴著半截面具,朝陳執安行禮。
“不必多禮。”陳執安笑道:“那封信,可曾送到了?”
鬱離軻點頭,道:“我親自將信送到了李家別院,院中人聽聞這封信乃是將軍所寫,便將我帶到了李家中堂,李歸晚親自接見於我。”
他話語至此,探手之間,手中又多出一封請帖來。
“將軍,這封信乃是李歸晚親手所書。”
陳執安看著這封請帖,徐徐頷首。
“今日傍晚,煙霞閣內……”
他將請帖收入山亭玉中,又打坐修行了兩個時辰,直至太陽西沉將要落山,他才緩緩睜開眼睛。
璧獰車輦已然自雲中落下,陳執安登上璧獰車輦,飛臨虛空。
他行車之際,不經意瞥了這院中一眼,忽然覺得院中有些東西映照霞光,鏡前都有一些字幕。
陳執安仔細看去,竟然是那些金魚。
這些金魚是陳水君前來懸天京時,帶到東街院中的魚兒,時至如今,陳執安已經養了這些金魚大半年光陰。
過往,這些金魚並不出奇,只是每日在池中游蕩。
可後來陳執安發現這些金魚似乎不怕了,甚至因為有這些金魚的存在,即便是深冬時節,天落大雪,冰天動地,這些池水也從不結冰。
今時今日,又是一季春日。
春風吹過,這些金魚的鱗片似乎越來越閃耀了。
“這些金魚倒是奇怪。”
陳執安搖了搖頭,繼續前行,直去煙霞樓。
煙霞樓就在懸天京西城中。
其樓拔地百尺,簷角刺破青冥,朱漆立柱間纏著半山雲霧,因此得名。
陳執安駕馭璧獰車輦而來,直直落在煙霞樓雲臺之上。
這雲臺一側,又有一處八角亭。
八角亭中,李歸晚正腰佩長劍,盤膝而坐。
她看到陳執安前來,便親自站起身來,走出亭子相迎。
時值傍晚,霞光已經潑天而來,將八角亭外的六曲屏風染作駝紅,庭之外的青燈古樹也綻放金芒。
陳執安與李歸晚走入小亭,入座。
他轉頭望向樓閣以外,檻外千峰浸在紫霧裡,似丹青大家揮毫潑墨,那霧時而化作游龍攀附山脊,時而變作素綃垂落深谷。
“這煙霞樓,果然名不虛傳。”
陳執安感慨說道:“我前來懸天京,竟然還沒有來過這處樓閣。”
李歸晚笑了笑,道:“將軍大約是知道了煙霞下樓,是我太涿李家的產業,所以不願前來。”
她一邊說話,一邊為陳執安倒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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