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應聲。
快步走到楚纓靈的床榻前,小心翼翼的將她用被子裹好抬起。
腳步輕緩的朝著內殿走去。
“駙馬到底讓我偷聽什麼呢?”
目送她們進入浴池偏殿,林青兒越發的好奇起來。
她現在越來越有些不懂季淵的意思了。
不過……
“去看看!”
待偏殿殿門合攏片刻後。
她身影如鬼魅般跳上了殿頂,腳尖點著樑柱。
林青兒如貓一般在上面穿行。
不消片刻。
他便已經伏在浴池上方一處承重梁的陰影處。
停下後。
他屏住呼吸,目光牢牢鎖定下方浴池。
……
“你們先下去吧,守在門外就好!”
浴池內,水汽氤氳!
小桃擺手揮退倒水的太監,語氣中帶著一絲主事大丫鬟的矜持。
“諾!”
太監們躬身退下。
此時殿內,也只有小桃,小杏,以及被錦被包裹的楚纓靈。
“這讓我聽什麼?”
看著一切正常,此時的林青兒更迦納悶了起來。
真不知道這季淵到底要讓自己幹什麼。
還跟做賊一樣。
“就放在地上吧,累死了……”
等太監們離開後。
小桃和小杏臉上的恭維瞬間消失,只剩下濃濃的不耐煩。
只見她們將包裹著的楚纓靈,像是丟包袱一般,丟在了浴池邊的檯面上。
隨著她們這麼一丟。
被子也散開一角,露出楚纓靈蒼白卻依舊絕美的側臉。
“她們怎敢?”
看著兩人的動作。
躲在房樑上的林青兒臉色猛地一冷,手上下意識的朝著腰間的佩刀摸去。
“駙馬說讓我傾聽……忍住……”
想到季淵走之前的交代。
林青兒強壓住內心的怒火,逼迫自己忍了下來。
繼續盯著那兩個丫鬟。
“一天到晚洗洗洗,這來個勞什子賤種駙馬還要我們伺候……”
將楚纓靈放下後。
那個叫小杏的丫頭叉著腰,刻薄的聲音在浴室中響起。
大概是現在不但要照顧楚纓靈這個活死人,還要照顧季淵這個‘陪葬駙馬’,讓她平添了不少火氣。
“少說兩句吧!”
小桃撇嘴,來到池邊隨意撩了一下水,連水溫都懶得試,繼續道:“再晦氣也得幹,誰讓咱們命賤,攤上這麼一個半死不活的主子。”
“憑什麼啊?”
那小杏忽的拔高了嗓門。
她指著楚纓靈,愈發生氣道:“你看看咱們乾的都是什麼事兒?擦屎刮尿!端屎盆子!比那浣衣局洗夜壺的婆子還不如!人家好歹伺候活人,咱們倒好,伺候一個指不定哪天就嚥氣的活死人……”
“還有那賤庶子駙馬,他才剛來,陛下又是封賞武道資源,又是賞賜黃金,我們日夜辛苦照顧,落過一點兒好?桃姐,這憑什麼?你甘心?”
她越說越氣。
給楚纓靈脫衣服時,都帶著撕扯的野蠻。
“好了!”
看著她那般。
小桃心裡一驚,趕緊道:“你不甘心也別跟她發火,你要不想幹去跟皇后娘娘說,跟陛下說,你說你伺候不了公主這腌臢貨,你看看你有幾個腦袋夠砍?”
“我……”
小杏語塞。
目光看向楚纓靈,帶著恨意嘟囔道:“我就是憋屈,照顧一個活死人公主就算了,還要聽一個陪葬駙馬的……他還這能救活公主是咋地……而且就算她活了,我們能有賞?”
“行了行了,他來了之後咱們不是也輕鬆了一些不是……”
見那小杏嘟囔。
小桃安慰了一聲,接著話鋒一轉道:“你幫她洗一下,我出去喘口氣,反正她活死人一個,你隨便糊弄,別淹死就行……”
“?”
小杏一愣,隨即想到了什麼,酸溜溜道:“你又去找小李公公快活啊!”
“快活個屁,總比對著這個晦氣強吧。”
小桃撇撇嘴,接著笑道:“動作麻利點兒,泡一會兒撈出來擦乾塞回床上就完事兒了,別墨跡。”
說著。
她悄悄從後門走出,臉上帶著輕佻的笑意。
殿門再次合攏。
此時浴池間也只剩下小杏和楚纓靈二人。
“晦氣東西……怎麼不早點兒死……”
“佔著窩的爛貨…害人精…”
“還女武神呢,就是個累贅!骨頭都爛透的玩意兒!”
“還有那個賤種駙馬,反正都要陪葬,陛下賞賜也不知道分給我們,怪不得是個賤種庶子……”
“……”
那小杏抄起一塊毛巾,洩憤般的在楚纓靈身上狠狠擦拭。
每一次下去,都能在她白皙的面板上留下一道紅印。
房梁之上。
看著楚纓靈被如此對待。
林青兒手中長刀在她大拇指的推動下,緩緩出鞘。
盯著那小杏的眼神,彷彿在看一個死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