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聲帶著暴怒的呵斥聲在黑暗的夜色中響起。
循聲看去。
只見正堂處,已經晉升虎衛總兵,又是‘忠勇侯’的季忠武此時臉色鐵青,口中罵罵咧咧。
連那季風,都一副想要殺人的衝動。
目光瞥向眾人。
除了他們季忠武和季風兩人,還有一個衣著華貴的婦人,和一個穿著洗的發白的……女僕人?
那衣著華貴的婦人自不用說,定是季忠武的正妻。
而那個‘女僕人’……
魏文禮心中不由冷哼:“怪不得駙馬爺要讓我秉公執法,還讓我給她生母送來銀錢,原來她在這季家,竟是這般待遇。”
看著那個穿著簡譜,與其他人格格不入的‘女僕人’。
他此時哪裡還猜不到這人是誰。
能和季忠武他們一起來接旨的,定然是季淵的生母——於素珍無疑了。
宣旨完之後。
魏文禮也不管季忠武那鐵青著臉的憤怒。
轉而朝著於素珍走去。
“請問夫人可是駙馬爺的生母?”
他先是客氣一聲。
眾人:“???”
聽著他的話。
眾人猛然將目光朝著魏文禮看去,眼中閃過一絲驚愕。
這魏文禮可是陛下身旁的紅人。
這會兒又是來宣讀因季淵殺人而導致他們季家受到的懲處。
按理說……
他現在應該高高在上才對。
怎麼會對於素珍如此客氣?
“是……是……”
於素珍趕緊拱手,聲音中帶著急切和卑微,道:“魏……魏大人,淵兒在宮中怎麼樣了?陛下可曾降罪於他?他……現在還好嗎?”
“夫人寬心,駙馬爺只是被陛下禁足,並無其他懲罰……”
見於素珍如此關心季淵。
魏文禮更加確信了自己的想法。
當下他從懷中取出季淵讓他送來的細軟金銀,遞了過來,道:“這是駙馬託我交付給您的東西。”
“這……”
於素珍一愣。
同樣的。
此時季忠武季風等人,也都楞在了當場。
他不是在宮中殺了人?這哪來的金銀?
還有……
他們季家都受到陛下懲處了,為什麼季淵只是禁足?
這到底什麼情況?
“夫人儘管拿著便是,以後在季家不必如此卑微,若有難處,直接去宮中尋駙馬即可,老身可代為引路!”
見她那手足無措的樣子。
魏文禮笑了笑說道。
這季淵被陛下如此相信,而且還有救醒公主的可能。
將來前途定然不可限量。
這會兒若能巴結上他的生母,也是多給自己鋪了一條路。
自然需客客氣氣。
“魏公公,這……”
看著魏文禮又是給金銀,又是如此客氣。
季忠武終於忍不住了。
趕緊湊上前來,好奇道:“公公,我那逆子在宮裡……”
“好了季大人!”
可還沒等他說完。
魏文禮便直接打斷了他,聲音也忽然變得冰冷了起來。
目光朝他看去,語氣略帶警告道:“臨來時駙馬爺交代咱家,讓季大人對駙馬爺的生母好些,若讓他知道其家母受了委屈……”
說著。
他頓了頓。
瞥了季忠武季風等人一眼。
壓低聲音,冷聲道:“那下次,就不是現在這麼簡單的降罪這麼簡單了。”
季忠武:“!!!”
季風:“!!!”
這季淵到底想要幹什麼?
“那個……魏公公,我這幾日能和二孃一起去宮裡看看我弟弟嗎?”
短暫的發愣之後。
季風忽然想起什麼來,腦海中也忽然萌生出一個惡毒的念頭。
他不是說於素珍可以進宮去看看季淵嗎?
那他能不能跟著去?
不能讓季淵這賤胚庶子在作妖了。
如果有可能,想辦法廢了他。
反正一個陪葬駙馬,只要他還能有口氣就行……
季風在心中恨恨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