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鼠”精神一振,連忙伸出兩根手指。
“二十萬!”
安神父的眉頭,皺得更深了。
二十萬。
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。
足夠他把這個破教堂翻新一遍,還能讓那十幾個小傢伙,足足一年不用再餓肚子。
“什麼樣的孩子,值得花二十萬來送走?”安神父一針見血。
“老鼠”的冷汗,刷地一下就流了下來。
“就是……就是兩個普通孩子,就是家裡遭了難……”
“是黑石集團,還是武道聯盟?”安神父打斷了他的話,聲音陡然變冷,“你這隻老鼠,膽子是越來越肥了。敢把燙手的山芋,往我這扔?”
“我告訴你,我這裡是教堂,是避難所!不是給你藏汙納垢的地方!滾!”
安神父猛地一揮僅剩的右臂,一股凌厲的氣勢,瞬間爆發出來。
“老鼠”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,臉色慘白。
他忘了,眼前這個看起來行將就木的老人,曾經可是從北方戰場上活著回來的狠角色!就算斷了一條胳膊,也不是他這種小混混能惹得起的!
“神父!神父您聽我解釋!”“老鼠”連滾帶爬地跪了過去,抱著安神父的大腿,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起來。
“那兩個孩子,真的不是什麼壞人!他們是被人從籠子裡救出來的!那個……那個大善人,他也是一時心軟,不忍心看他們再落入魔爪啊!”
“神父,您心最善了!您救救他們吧!他們要是被抓回去,死路一條啊!”
安神父看著腳下痛哭流涕的“老鼠”,眼神閃爍不定。
他沉默了很久,久到“老鼠”都快絕望了。
“今晚,午夜十二點。”安神父終於鬆了口,“把人送到後門。錢留下,人放下,然後永遠別再出現。我不想知道那個‘大善人’是誰,也不想知道那些孩子是什麼來歷。”
“如果因為這件事,給教堂惹來了麻煩……”安神父低下頭,湊到“老鼠”耳邊,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,“我會親手把你,砌進教堂的牆裡。”
“老鼠”渾身一個哆嗦,拼命地點頭。
“明白!明白!我保證!絕對不會有麻煩!”
他連滾帶爬地跑出了教堂,直到跑出幾百米遠,才敢停下來,靠著牆大口大口地喘氣。
太他媽嚇人了。
他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,掏出那個特製的通訊器。
“林爺,搞定了。今晚十二點,灰鴿子教堂後門。那老頭……脾氣不太好,您多擔待。”
通訊器那頭,沉默了片刻,只傳來一個冰冷的字。
“嗯。”
“老鼠”鬆了口氣,但隨即又緊張起來。
他抬頭看了看天色,已經漸漸暗了下來。
街上的城衛軍和那些眼神不善的陌生面孔,比白天更多了。
空氣中,瀰漫著一股風雨欲來的緊張氣息。
他知道,對於林夜來說,今晚,從下水道的藏身處,到西區的灰鴿子教堂,這短短几公里的路,將會比橫穿整個荒野,還要危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