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處長撂下電話，臉上臊得慌，看著方亮支支吾吾：“方亮啊…這事兒…有點兒難辦了。剛打電話的是羅副市長家的公子，羅夏。他也急著辦手續，而且…那態度，硬得很。”
“我這個月真就這一個特殊名額了，你看…能不能下個月再給你妹辦？我保證！下個月頭一個就辦你的，絕對不帶出岔子的！”方處長拍著胸脯。
方亮一聽，心“咯噔”沉了下去。他太清楚戶口遷移對妹妹上學有多要命了。下個月再辦？黃花菜都涼了，妹妹入學的黃金視窗期鐵定錯過。
他這麼火急火燎趕回來，就是因為搭上了一個做家教認識的權貴家長。人家想給自家孩子找個伴讀，就鬆口答應讓方亮妹妹一起進那所頂級貴族學校。這種天上掉餡餅的機會，錯過這次，下次猴年馬月？拖？拖得起嗎？
可他也明白方處長的處境。副市長的親侄子，這尊佛爺，誰惹得起？
“方處長，我懂您的難處。”方亮眼神裡全是著急和沒轍，“可我妹上學這事，真等不起！下個月？真就來不及了。您看…還能不能再想想法子？”他聲音裡帶著懇求。
方處長重重嘆口氣，無奈地搖頭：“方亮啊，不是我不想幫，是這羅夏…實在不好惹！我要是不順著他，別說這位置了，以後日子都難熬。你再想想，看有沒有別的路子能通通？”
方亮腦子飛快轉著，一時半會兒哪有好辦法？辦公室裡的空氣跟凝固了似的，壓得人喘不過氣。
方處長坐在椅子上，手指頭無意識地在桌上“噠、噠、噠”地敲著，臉上寫滿了糾結。一邊是羅副市長的侄子，這要是得罪了，自己這身皮怕是得扒下來；另一邊，是方亮那急得快冒火的眼神，還有自己一直押寶看好的這小子未來的潛力。
他心裡跟明鏡似的：要是沒羅夏橫插一槓，幫方亮辦這事就是順手人情。可現在，這成了個能決定兩邊關係的燙手山芋。要是頂著這壓力還幫方亮辦了，這份人情，在方亮心裡，可就重如泰山了！
想到這兒，方處長牙一咬，心一橫！他抬起頭，眼神變得賊堅定，看著方亮：“方亮，你放心！我還是先給你把手續辦了！羅夏那邊…回頭我再想法子應付！”
方亮眼睛“唰”地亮了，又驚又感動，趕緊站起來：“方處長！您…您這可真是救了我的命了！這份大恩，我方亮記一輩子！”
方處長擺擺手：“行了行了，甭說這些了，趕緊辦完是正經，免得夜長夢多！”說完，他又撲到電腦前，手指頭在鍵盤上噼裡啪啦一頓猛敲，汗珠子順著臉往下淌都顧不上擦。
辦公室裡靜得嚇人，只有鍵盤聲“咔噠咔噠”響，每一下都像敲在方處長和方亮的心尖上。終於，方處長手指重重敲下最後一個確認鍵，長長吁了口氣：“成了！你妹的戶口，遷好了！”
方亮看著螢幕上那“辦理成功”幾個字，眼眶有點發熱，一把緊緊握住方處長的手：“方處長！我真不知道咋謝您了！以後您要有用得著我的地方，一句話！刀山火海我都不帶眨眼的！”
方處長拍拍他的手：“我信得過你這孩子！以後說不定真有要你搭把手的時候。不過現在，你趕緊去把後面的事弄利索，別耽誤你妹上學。”
就在這時，“哐當”一聲！辦公室門被猛地撞開了！
一個穿得花裡胡哨、戴著墨鏡的年輕人，一臉怒氣地闖了進來，正是羅夏！
他一眼就瞅見方處長和方亮都在，臉“唰”地拉得老長，鼻子冷哼一聲：“方誌平！行啊！真沒看出來，你膽子夠肥的！敢把我的話當耳旁風，先給這窮小子辦了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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