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將臣正跟徐洛聊著工作上的事。
打從去年徐洛衝上六階超凡,正式掛上“超凡大師”的名頭,徐將臣就一直把他帶在身邊手把手地教。
巡天司,那地方像軍隊,可比軍隊管的事兒多多了。
徐家從祖上創業發家起,三代人的青春熱血都砸在這巡天司裡了。
“最近這四大洲,沒一個省心的,亂得很。過陣子司裡要派我去趟西大陸,查查研究院那邊的爛攤子,這趟差事,兇險。”徐將臣臉色沉沉的,眼神裡全是替兒子懸著的心。“你就別跟著我去蹚這渾水了,跟著你舅去兗州清剿反叛軍,那邊安穩點。”
爺倆聊了挺久,當爹的滔滔不絕,當兒子的聽得認真。
話裡話外沒明著說多心疼,可那份沉甸甸的父子情,瞎子都感覺得出來。
徐瑞把這一幕幕都看在眼裡,一聲沒吭,只顧著悶頭扒飯,心裡就一個念頭:趕緊吃完,麻溜離開這個顯得他多餘的地兒。
正大口塞飯呢,徐將臣話鋒一轉,矛頭直接戳他身上來了。
“你做事,膽要大,心要細,給咱徐家多掙點臉面回來,別學你哥這樣。”
徐瑞一聽,下意識抬眼瞥過去,心裡直嘀咕:我哪樣了?
這點不滿的小眼神,剛好被徐將臣逮個正著。
“聽說你最近把教育部那幾位老前輩給呲兒了?長能耐了是吧?一點尊老愛幼都不懂?前輩們的學問,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?”
每次這種沒頭沒腦的訓斥,徐瑞都以為自己能心平氣和,結果每次都被拱火。
不過這次,他還是先憋著,只是筷子扒拉得更快了,肚子裡翻江倒海:
你一個小學都沒念完的主兒,還好意思說我?
我那是糾正學術錯誤!怎麼到你們嘴裡就成罵街了?
那幫老古董腦子僵得跟石頭似的,我說話衝點怎麼了?
那能叫罵?讀書人的事兒,能叫罵嗎?
徐將臣可沒打算停,接著數落:“你也老大不小了,當老師就好好教你的書,別整天淨琢磨些歪門邪道,傳播些不著四六的想法。”
“這個月閆校長給我打了多少電話?說你是‘極端右翼分子’!”
“外頭都傳我徐將臣不會教兒子,養出你這麼個無法無天的孽障!”
越說越氣,他猛地一巴掌拍在桌上,筷子都給震飛了,剛才跟徐洛那副慈父樣兒蕩然無存。
“真是把徐家的臉都丟盡了!”
這話一出,正聊得熱乎的許姚、老太太和葉曦霜瞬間全啞火了,齊刷刷扭頭看過來。
徐瑞把嘴裡的飯嚥下去,筷子一放,憋不住了:
“教育部那幾個老……人,明明就是錯了!我糾正學術錯誤,這難道不是一個學者該乾的事兒?”
“叫前輩!”徐將臣眼一瞪,桌子拍得山響。
徐瑞撇撇嘴,壓根不理這茬兒,接著說:“校長跟你告狀說了啥,你自己心裡沒數嗎?是不是我寫的論文被認可了,要在全聯邦推廣?”
“還有那些所謂的‘違紀’,有多少是他故意找茬兒,雞蛋裡挑骨頭?”
徐將臣看他居然敢頂嘴,火氣更衝:“哼!閆校長找你茬兒?”
“他怎麼不找別人茬兒?你自個兒就一點毛病沒有?”
沒找別人茬兒?多少女老師被他訓得直掉眼淚,難不成都給你打電話彙報?
徐瑞那股邪火噌地就頂到了腦門,直接懟回去:
“我為啥被找茬兒?”
“我一個評上職稱的正經教授,連續三年的模範教師,他能在我工作上挑出啥毛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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