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瑞如同捕食前的猛獸,繞著她緩緩踱步。沉重的皮靴踏在冰冷的水泥地上,發出“篤、篤、篤”的悶響,每一次落下,都如同重錘狠狠敲擊在陳姐緊繃欲斷的心絃上。
“我確實不打女人,”徐瑞的聲音帶著一種殘忍的戲謔,“不過……狗帶他,想必會很樂意代勞。”
他的腳步突然停下,目光如同實質般刺穿她:“想必……這具分身所受的每一分痛楚,那遠在別處的本體……也多少要感同身受一些吧?”
“轟隆!”
如同驚雷在腦海中炸響!陳姐的身體猛地一顫,如同被無形的電流擊中!他怎麼會知道這個秘密?!
“很意外?”徐瑞像是看透了她心中的驚濤駭浪,嘴角噙著洞悉一切的笑容,“這……好像並不難看出來吧?李小姐,你這具分身……道行還是淺了點啊。嘖嘖嘖,不能因為府河市偏遠、弱小,就派個修行還不到家的化身來坐鎮吧?”
“多危險吶……也就是碰上了我這般心慈手軟之人,”徐瑞拖長了語調,帶著一絲假惺惺的悲憫,“不然嘛……”
此時,狗帶極其默契地發出一連串低沉而邪惡的怪笑:“嘿嘿嘿……桀桀桀……”
徐瑞讚賞地瞥了狗帶一眼:不錯,很有當反派的覺悟。
徐瑞之前也思索良久,才終於憶起陳姐身上那股獨特又微弱的氣息究竟為何物——分身!很多年前,在他尚在求學的歲月裡,就曾接觸過擁有此類超凡基因的存在,並對此做過深入研究。這屬於神秘譜系的力量,與傳說中的“身外化身”有幾分相似,卻又存在本質區別。
分身由本體孕育而生,初始階段,除了實力之外,幾乎與本體別無二致。然而,隨著脫離本體的時間流逝,變化便悄然滋生。若本體不投入大量精力和資源加以維繫和滋養,分身往往會朝著不盡如人意的方向蛻變。
眼前這位李霂白的化身“陳姐”,雖然有些心計城府,但必然遠遜於本尊。儘管徐瑞並不認識真正的李霂白,但他篤信,本體的性情絕不會如這具分身般……淺薄外露。
“狗帶,你來‘伺候’李小姐。注意點分寸,別弄死了。”徐瑞冷冷吩咐。
狗帶聞言,眼中閃過嗜血的光芒,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。他手中的匕首寒光一閃,帶著迫人的殺意,一步步向沙發上的陳姐逼近。
陳姐下意識地想要後退,脊背卻重重撞上冰冷堅硬的牆壁,退無可退!
“桀桀桀……小美人兒,這就怕了?”狗帶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,“別急啊,好玩的……才剛開始呢!”話音未落,他手中的匕首刀尖,已如毒蛇吐信般,輕輕劃過陳姐那纖細脆弱的脖頸。
“嘶——”
一道細微卻刺目的血線瞬間浮現,幾顆殷紅的血珠緩緩滲出,在慘白燈光的映照下,顯得格外妖異而淒厲。
陳姐的身體瞬間繃緊如拉滿的弓弦,呼吸急促得如同瀕死的魚,但她死死咬緊牙關,硬是將所有痛呼和恐懼都鎖在喉嚨深處。那雙燃燒著憤怒與不甘的眼眸,如同淬火的利刃,狠狠刺向狗帶那張獰笑的臉。
徐瑞雙臂抱胸,斜倚在一旁,饒有興致地欣賞著這幅“刑訊圖”,不時輕飄飄地指點:“狗帶,別太猴急。從她的右手開始……我要讓她一寸一寸地,好好‘品嚐’這痛苦的滋味。”
狗帶獰笑著應了一聲,將匕首換到左手,右手則如同鐵箍般,猛地攫住陳姐纖細的右手腕,粗暴地將她的手死死按在冰冷的桌面上!陳姐拼盡全力掙扎,手腕處因用力而青筋暴凸,但在狗帶那遠超常人的巨力鉗制下,她的反抗如同蚍蜉撼樹,徒勞無功。
“嗤——!”
冰冷的刀鋒,帶著令人牙酸的摩擦聲,緩緩刺入陳姐白皙的手背!
猩紅的液體瞬間汩汩湧出,沿著她纖長的手指蜿蜒流淌,滴滴答答,在佈滿灰塵的桌面上洇開一小片刺目的紅。
陳姐額頭上瞬間佈滿黃豆大的汗珠,下唇被咬得失去了血色,一片慘白。劇烈的疼痛讓她渾身篩糠般顫抖,卻只從緊咬的牙關中,洩出一聲壓抑到極致的、破碎的悶哼。
“哈!就這點動靜?”徐瑞發出一聲冰冷的嗤笑,慢悠悠地從刑具箱裡拎出一把佈滿鏽跡、咬合力驚人的鐵夾,隨手拋給狗帶,“看來還不夠。用這個,好好‘伺候’她的手指。”
狗帶如獲至寶般接住鐵夾,迫不及待地將那冰冷堅硬的“虎口”,死死夾住了陳姐纖細脆弱的食指!
“呃啊——!”
隨著狗帶手臂肌肉賁張,鐵夾的咬合力道驟然加劇,深深陷入皮肉,擠壓著指骨!陳姐再也無法忍耐,淒厲到變調的慘叫聲終於衝破喉嚨,如同受傷野獸的悲鳴,在空曠的廠房內淒厲迴盪,令人頭皮發麻!
徐瑞卻對這慘叫聲置若罔聞。他緩步上前,伸出兩根手指,如同鐵鉗般再次攫住陳姐因痛苦而扭曲的下頜,強迫她抬起那張佈滿冷汗、蒼白如紙的臉。
“怎麼樣,李霂白?”徐瑞的聲音帶著勝利者的冰冷與嘲弄,一字一句地問道,“現在……覺得我有‘本事’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