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天輕哼一聲，沒再說話，但唇角卻微微揚起。
巫風端著一杯熱茶走進來，小心翼翼地放在她手邊的小几上：“小姐，喝點茶吧。”
寧天沒有回頭，只是淡淡問道：“巫風，你在日月帝國……還習慣嗎？”
巫風一愣，隨即撓了撓頭：“呃……還行吧，就是那邊的人有點……”她頓了頓，似乎在斟酌用詞，“有點難相處。”
寧天輕笑一聲，終於轉過頭來：“難相處？具體說說。”
巫風撇了撇嘴，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：“那個珂珂，整天抱著魂導器研究，說話跟打啞謎似的，動不動就甩一堆資料過來，聽得我頭都大了。”
寧天挑眉：“哦？她不是挺欣賞你的紅龍武魂嗎？”
“欣賞歸欣賞，可她總想拿我當實驗物件！”巫風憤憤道，“上次還說什麼‘紅龍火焰與魂導器能量回路的適配性研究’，非要讓我對著魂導炮噴火！”
寧天忍不住笑出聲：“然後呢？”
巫風翻了個白眼：“然後那破炮筒差點炸了，珂珂還怪我火焰溫度不穩定！”
寧天搖了搖頭，眼中閃過一絲無奈：“看來你在那邊過得挺熱鬧。”
巫風嘆了口氣，語氣突然低沉下來：“其實……最煩人的不是珂珂，是那個笑紅塵。”
寧天眸光微動：“明德堂的笑紅塵？”
巫風點頭，眉頭緊鎖：“那傢伙眼睛長在頭頂上，看誰都像在看螻蟻。有一次我們在魂導試煉場碰上，他居然當著所有人的面說——”她模仿著笑紅塵那種冷淡又傲慢的語氣，“‘九寶琉璃宗的護衛？呵，連魂導器都不會用，也配叫魂師？’”
寧天眼神一冷：“他真這麼說了？”
巫風重重地“嗯”了一聲：“我當時差點衝上去揍他，但被霍雨浩攔住了。”
寧天指尖輕輕摩挲著茶杯邊緣，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危險：“霍雨浩怎麼說的？”
巫風回憶道：“雨浩那小子……嘖，他居然笑眯眯地對笑紅塵說，‘紅塵兄，魂導器再強，也是給人用的。人若不行，再好的工具也是廢鐵’。”
寧天唇角微揚：“倒是會說話。”
巫風哼了一聲：“結果笑紅塵臉色更難看了，甩下一句‘井底之蛙’就走了。”
寧天沉默片刻，突然問道：“除了笑紅塵，還有誰讓你不痛快？”
巫風猶豫了一下，低聲道：“還有那個夢紅塵……她看人的眼神，總讓我覺得毛毛的。”
“哦？”
“她老是盯著嫣然姐看，有一次還說什麼‘你的劍很漂亮，希望下次見面時，它能完整地屬於你自己’……”巫風皺眉，“這話聽著就瘮人！”
寧天眸光微閃，若有所思：“看來，日月帝國那邊……對我們的人，可不算友好啊。”
巫風點頭：“是啊，所以我才覺得，霍雨浩那小子能在那邊混得開，真是厲害。”
寧天輕笑一聲，目光重新投向窗外：“他確實有本事……不過，越是這樣，我越好奇，他到底想做什麼。”
巫風撓了撓頭：“小姐，你該不會……”
“嗯？”
“該不會對霍雨浩……”巫風擠眉弄眼。
寧天瞥了她一眼，語氣危險：“巫風，你最近膽子挺大啊？”
巫風立刻縮了縮脖子：“我什麼都沒說！”
寧天輕哼一聲，沒再理她，只是望著星空，喃喃自語：“元素學院……霍雨浩，你究竟能走到哪一步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