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,你就算真抓到了那一家子倮蟲又能如何?難道還真能威脅到沈戎不成?你別忘了,他現在可是跟著狼家在混,狼心狗肺可不是說來聽聽的。”
倏然,一個聲音幽幽響起。
說話之人頭戴禮帽,面容俊朗,舉手投足間帶著一絲深入骨子裡的傲氣。
正是胡謅身旁的親信,胡白。
“你可別忘了少爺把你安排進暗警隊伍的真正目的。有些機會只會出現一次,一旦你抓不住,以後可就不會再有了。”胡白輕聲說道。
馬噲聞言立馬換上一張笑臉,恭敬說道:“大人您放心,我已經聯絡了周邊好幾個轄區的暗警同僚,他們也早就對紅滿西的虛情假意心生不滿了。他們都說了,只要您一上臺,他們保證率先依附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胡白微微頷首:“不過這件事參與的人數越多越好,畢竟那頭老狼在五仙鎮根深蒂固,要把他扳倒,還是得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由頭。”
“小的當然明白其中的要害,這件事我一定給大人辦的妥妥當當。”
馬噲諂笑連連,說話間,伸手拿出一個名貴的木盒放在桌上開啟,絲絨鋪底的盒中躺著一枚質地通透,散發著淡淡綠光的玉觀音。
胡白微微一笑:“這是什麼意思?”
“這不是咱們胡家最重要的三太爺誕辰快到了嗎?作為小輩,理所應當要給長輩孝敬孝敬。所以我提前給您備了份小禮物,希望您能笑納。”
胡白伸手拿起盒中的那枚玉觀音,湊向頭頂的吊燈,藉著燈光仔細看了幾眼。
“這件神道命器裡固化的氣數可真不少。沒想到馬噲你才剛剛上道,家底竟然如此豐厚啊。”
馬噲笑道:“小的在城防所混了半輩子,這才勉強換來了這件命器,寒酸是寒酸了點,但我的孝心天地可證,日月可鑑!”
“不錯,胡家沒有白收你這個弟馬。”
胡白表揚了一句,隨即話鋒陡轉,似笑非笑道:“不過三太爺的誕辰,你卻送我一件神道正教的命器,這未免有些不太合適吧?”
馬噲顯然早就準備好了應對說辭,聞言嘿嘿一笑,壓低了聲音說道:“正是因為咱們地道跟他們神道尿不到一個壺裡去,所以這件神道命器才更應該雌伏在您的威嚴之下,為您擋災消難,趨福避兇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,這話倒是中聽。”
胡白大笑不止,當下便將這件神道命器收入懷中。
馬噲陪著笑,端起酒杯連連敬酒。
酒過三巡,菜過五味。
馬噲見胡白興致不減,心中一定,這才又開口說道:“大人,那個叫沈戎的,遲早是個禍患,還是儘早剷除為妙。”
“為什麼?”胡白笑著反問。
“大人您可能不知道,我還是倮蟲的時候,就跟那個叫沈戎的結下了仇,那時候他為了一枚命錢就敢跟我叫板,可見有多喪心病狂。現在我成了胡家弟馬,那王八蛋說不定會鋌而走險,來找我的麻煩。”
馬噲說道:“雖然小的自己也能把他解決,但就怕耽誤了少爺和您的大事,那才是真是萬死難辭其咎。”
胡白把玩著手中酒杯,眼神玩味看著對方,嗤笑一聲:“說了這麼多,你其實是在害怕紅滿西吧?”
“大人果然料事如神。”被揭開了心思的馬噲表情尷尬。
“也怪不了你,這次少爺繞過城防所,以鎮公所的名義直接將你安插進暗警隊伍,的確是觸及那頭老狼的逆鱗了,你有所擔心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馬噲訕笑著連連點頭。
“可惜,他們現在沒這個膽量了。”
胡白冷笑道:“連整個狼家都跪下了,他們還能站著不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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