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蜃腳步一頓,冰冷的目光掃過兩人:“最後是居然還是靠著一個不明身份的匪徒來‘幫忙’,這才陰差陽錯把馬噲揪了出來,真是可笑至極啊。”
“是卑職無能,請鎮公責罰。”
紅滿西和胡謅同聲開口,兩腿緊繃就要起身,卻陡然感覺一股陰冷的氣息悄然捆縛住了自己的身軀,彷彿蛇蟒纏身,動彈不得。
“我其實更希望在你們兩個當中,有人提前知道馬噲是太平教派出的奸細,之所以隱瞞不報,只是想利他往對方身上潑髒水。這樣的話,今天這件事本質上就還是內部問題,是家醜。”
柳蜃雙目一瞪,瞳仁豎起,脖頸左右浮現出些許細碎的青色鱗片,身上那股子儒雅的氣息也在陡然間消失不見。
只見他音量陡然拔高,怒道:“而不是像現在這樣,全都被別人當成了傻子來耍!”
馬噲是誰家的弟馬,又是怎麼成的暗警,這些柳蜃統統都不在意。
真正讓他動怒的,是負責政務的胡謅和負責安防的紅滿西,兩人居然都對此事毫無察覺,直到馬噲身份暴露,方才後知後覺。
今天是運氣好,機緣巧合發現了馬噲的異常,及時將其扼殺。
可要是沒有這番運氣呢?
那馬噲是不是就會順利在暗警隊伍中潛伏下來,在日後兩鎮交鋒之時,成為一把背刺的暗刀?
說的更嚴重一點,五仙鎮裡還有多少這樣‘地道為皮,神道為心’的奸細?
城防所和鎮公所麾下各科署內又有多少‘吃裡扒外’的叛徒?
香火鎮不止一個太平教,單一個太平教就已經把五仙鎮玩弄在股掌之中。
這才是柳蜃無法接受的根源所在。
“你們知道我剛才接的是誰的電話嗎?”柳蜃自問自答:“東北道四環錦鱗城的城主,我的頂頭上司,也是我在柳家中最信賴的長輩之一。他老人家的名諱我就不提了,你們倆也沒資格聽。”
啪!
柳蜃抬手猛的一拍沙發靠背,用手指戳指著自己的臉。
“你們只需要知道,自從我柳蜃上任五仙鎮鎮公開始,這位長輩就從沒有跟我說過半句重話。但就在剛剛,他老人家的蛇信子都快透過電話抽在我臉上了!懂嗎?!”
紅滿西和胡謅同步埋下了腦袋,不敢去看盛怒之中的柳蜃。
“紅滿西,你剛才說訊息已經壓下來了。”
柳蜃深吸一口氣,勉強壓住自己心頭翻湧的火氣,平靜問道:“那你給我解釋解釋,錦鱗城方面又是怎麼聽到這些風聲的?”
“是太平教。”
紅滿西抬頭看了胡謅一眼,不假思索開口。
後者心領神會,當即接過話茬:“肯定是姜曌乾的,他想透過這件事詆譭您的聲譽。”
“又是太平教,你們倆可真是給我長臉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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