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天要價,那就坐地還價。
雖然沈戎並不是十分確定對方給出的價格是高還是低,但是談生意嘛,無論對錯都得先來上一刀再說。
“光是這批軍火自身固化的氣數就超過了十六兩,再算上彈藥,還有我們一路過來的花銷,光是成本都不止二十五兩啊。”
見沈戎上來就對半砍價,劉裕誠頓時被驚的瞪大了雙眼。
“你再好好看看,這的的確確都是好東西啊,根本就不愁賣不出高價。”
“兄弟是姓沈,對吧?”
炕上的關鋒再一次出聲插話:“我們不遠千里,跋山涉水來到東北道,是真心實意想跟你們做生意,你這麼砍價,是不是有些太沒誠意了?”
“你們從正南道過來確實不容易。而且我跟長春會的其他字頭也有過往來,對於長春會的招牌,我還是相信的。”
沈戎的目光在劉裕誠和關鋒中間一轉,說道:“不過我今天打從進了這間屋子開始,就有一件事兒始終看不明白.”
眾人齊刷刷看向沈戎,只見他面帶笑意,轉頭看在關鋒,緩緩說出了後話。
“我就想問問,你們這兒,到底是誰說了算啊?”
話音落地,整個堂屋霎時陷入一片寂靜。
劉裕誠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十分尷尬,他左右看了兩眼,嘴唇翕動,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來打圓場,可猶豫片刻後還是閉上了嘴巴,露出一臉訕笑。
“哈哈。”
關鋒發出一聲意味難明的笑聲,雙手環抱在胸前,並不去接沈戎的目光,而是仰頭望著屋頂的橫樑。
“你們買東西,我們賣東西,成就成,不成就拉倒,說其他的廢話幹雞毛?”
一個面相粗野的漢子縱身跳下炕來,身上的羊皮袍子領口敞開,露出胸膛上一撮茂盛的護心毛。
“你要是誠心誠意買,就好好給個價,這天寒地凍的,誰也沒心情跟你在這裡東拉西扯。”
“老五,這兒是東北道,咱們是來做客的,不要跟主人家咋咋呼呼”
咚。
關鋒嘴裡面的話還沒說完,忽然就聽見一聲悶響。
他愕然轉頭,就見自己的手下竟跪倒在沈戎面前,嘴裡發出無意義的模糊呢喃,兩手高舉,朝天抓握,似乎想要抓住從自己體內逸散而出的魂魄。
場景詭異,令人不寒而慄。
“老五你幹哈呢?!”
炕上有人高聲怒吼,吼聲像是一道悶雷炸斷了老五體內的殘魂,整個人仰面栽倒,身上沒有半點血色流出,但是氣息卻已經消散的乾乾淨淨。
“這這..”
劉裕誠滿眼驚恐,下意識竄了起來,快步向後退開。
他方才就坐在沈戎旁邊,把發生的一切看的真真的。老五在靠近的時候,沈戎忽然抬手,右手兩指併攏,隔著三四尺的距離,朝著老五遙遙一劃。
明明沒有什麼顯眼的動靜,但老五卻像是被閻羅地府的判官給勾了魂兒似的,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斷了氣。
“完了,鬧這麼一出,這生意肯定是做不成了。”
劉裕誠縮排牆角,心頭哀嚎不斷,臉上表情悽慘難言。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