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倮村的站臺小的可憐,周圍是一片荒郊野嶺,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停在了半道上。
六環的酷寒,遠在五環之上。
沈戎剛下車,就感覺徹骨的寒風撲面而來,順著毛孔就往骨頭縫兒裡鑽,像是一把把小刀子刮在骨頭上,即便是沈戎如今的身體素質,也感覺有些扛不住。
好在車上早就備有禦寒的羊皮袍子,眾人紛紛換上。唯有黑東山好像沒什麼感覺,反而覺得頗為愜意,站在原地活動身體,骨頭關節發出咔咔的聲響。
“這種鬼天氣,連我們都有些受不了,真不知道那些倮蟲是怎麼活下來的。”
朱青收緊身上的袍子,籠起袖管,縮脖聳肩,跺著腳四處張望。
“奎哥,接咱們的人呢?”
趙倮村的站點設在村外,距離村子還有十餘里的崎嶇山路。按照原計劃,趙倮村的人應該早就該在這兒候著了,可到現在周圍連半個人影兒都沒有。
“耐心等著吧,我估摸著應該快來了。”
常奎也不著急,眯著眼睛打量著左右的地勢環境。
他雖然不是第一次來六環辦事,但是趙倮村這個地方,還是頭一回來。
“幾隻小倮蟲,架子還挺大,居然敢把咱們晾在這兒吹風。”朱青嘴裡哼哼唧唧。
“你快把臉上的坑給我閉上吧。”
因為之前車上發生的種種事情,熊東山對於這位豕家弟馬十分的不滿,他實在是想不通,常青鎮的鎮公為什麼會派這麼個玩意兒出來辦事。
“這兒叫趙倮村,你就真以為村子裡的人全都是倮蟲了?我告訴你,這裡是六環,可沒有什麼‘當保家仙,賺安穩錢’的說法,所有的仙家和弟馬那都是實打實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,稍微手軟一點的,早就被人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。”
熊東山毫不客氣的訓斥著朱青:“等一會見到了人,你要是再張著嘴巴胡咧咧,小心被人挖坑給埋了。”
“我我知道了。”
朱青一臉怯懦的應著,半點不像是個有能力代表鎮子出來辦事的好手,算是把常青鎮的臉面給丟了個乾淨。
沈戎鼻樑上架著望氣鏡,站在一旁冷眼旁觀,目光在朱青的身上停留了片刻。
對方身上的氣數不算濃厚,也就剛剛一兩出頭。看著是不少,但對於命數超過‘半兩’的人來說,一旦跟人玩起命來,這點氣數根本就支撐不了太久。
但常青鎮的鎮公真的是傻子?
這麼重要的事情,居然派一個廢物過來濫竽充數,渾水摸魚?
沈戎覺得不太可能。
能坐上鎮公位置的,起碼也是在命途中上了‘位’的人,怎麼可能這般分不清主次?
“如果朱青是在扮豬吃老虎,那熊東山又是個什麼檔次的人物?他到底是真不把朱青當回事兒,還是說他也在裝模做樣?”
一行六人,好像只有已經嚥氣的詹銅虎為人最簡單,也最容易看明白。
或許這就是他死得最快的原因所在。
沈戎在心裡盤算了片刻,忽然轉頭看向常奎,問道:“奎哥,這一路幫咱們開車的兄弟呢,這都到地方了,他們難道不下來休整休整?”
“沒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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