苟在武道世界成聖

第2章 老宅

推開吱呀作響的艙門。

逼仄的船艙裡瀰漫著潮溼的木頭、陳年魚腥和淡淡的米糠味。

陳母韓氏聞聲連忙迎了上來,“阿慶,今日……怎麼樣?”

陳慶搖了搖頭,聲音低沉:“魚欄那幫人又壓了價……今日運氣也差,一網下去盡是些小魚小蝦,統共只賣了幾個大子兒。”

韓氏嘆了口氣,淚水在眼眶裡打轉:“哎……這往後……可怎麼過活啊。”

她看向幾乎見底的米袋,“如今連糙米都吃不上了,只能嚼這米糠……只盼龍王爺開開眼,能賞我們娘倆一口活命的飯食。”

主食分類,依次是白麵(精糧),糙米和高粱面(粗糧),米糠,黴米。

像米飯、精細麵粉做的饅頭、麵條,在市面上價格昂貴,只有富戶才能天天吃得上。

尋常百姓,漁民吃的都是糙米,米糠,螺螄、葦葉混雜,極少數能夠經常吃不摻其他的粗糧。

而陳家如今已是粗糧難覓,米糠成了主食。

平日幾乎不用油,鹽也省著用,大多時候都用辣椒、野蔥、蒜頭掩蓋難聞的味道。

至於韓氏口中龍王爺賞賜,不過是祭祀後沉入江底的冷饅頭,撈起已泡發如腐肉。

韓氏悽然長嘆,“你爹為族內挖運河,一去便杳無音信,丟下我們孤兒寡母,打漁是活不下去了……”

她看向陳慶,咬著嘴唇道:“往後沒個傍身的手藝怎麼成?我聽大春叔說小春要去萬寶堂當學徒……阿慶,你也想法子學門手藝吧?”

對啞子灣百姓而言,做漁民終究是沒有出路,逃離這泥潭的唯一指望,便是學門上岸的手藝,哪怕是最低賤的學徒工。

陳慶低聲道:“學手藝……怕是要不少銀錢吧?”

陳家本就貧寒,縱有些許積蓄,也早被那幫金河幫掠奪一空。

這是一個普通人有錢就會被盯上的世道。

那縴夫老張,走了狗屎運賺了些銅子,去浮屋露了財,當晚就被搶了,而且還被打斷了一條腿。

浮屋就是船屋賭坊、暗娼館。

還有不識字老邱家,被忽悠的簽下了魚鱗契,兒媳直接被賣進了浮屋。

這樣的事情比比皆是,不勝列舉。

韓氏沉默半晌,艱難道:“實在不行去老宅子,找你爺爺借一些?”

老宅?

陳慶心中暗自搖頭,並沒有說什麼。

晌午過後。

母子二人從船上下來,穿過三條長街來到了柴漁坊。

魚販收攤後的腥氣尚未散去,與啞子灣那股揮之不去的腐臭相比,這裡竟顯得有幾分生氣。

老陳家就坐落在這柴魚坊,是間雜貨鋪。

鋪子後頭連著個破落的小院,擠著四五間房。

陳家老爺子早年喪妻,獨自賣雜貨拉扯大了兩子一女:長女陳金花,長子陳武(陳慶父親),次子陳文。

此刻,陳老爺子正坐在堂屋,吧嗒吧嗒地抽著旱菸,眉宇間交織著幾分喜色與愁容。

他身邊圍著二叔陳文一家。

陳文是老爺子最偏愛的小兒子,相貌隨了老爺子年輕時的清秀白淨,從小到大沒吃過什麼苦頭。

老爺子心裡一直盤算著讓他接手老宅和鋪子,奈何陳文懶散慣了,閒時去拉拉貨,累了便在家躺著,吃不得苦。

老爺子心疼,寵溺遠多於責備。

陳文左側是二嬸,髮髻盤得整齊,插著木簪,衣著比韓氏講究不少。

右側是陳慶的堂弟陳恆,年歲比陳慶小了五個月,但體格壯碩,眉宇間帶著幾分英氣,看樣子精神了不少。

另一邊,大姑陳金花和表姐楊惠娘則在摘菜、洗菜。

楊惠娘約莫十五六歲,五官不算很精緻,卻十分耐看,小麥色的面板透著健康的光澤,一雙眼睛水靈靈的,亮得驚人。

陳慶將這一切都收在眼底,陳老爺子十分偏愛二叔一家,自己節衣縮食,省吃儉用,好吃的好喝的都留給他的二叔一家。

尤其是對聰明伶俐的陳恆,更是寵愛有加。

而自己身為長孫,待遇卻與陳恆天壤之別。

“爹!”

“爺爺!”

母子二人走進了院子,陳慶對著陳老爺子行了一個大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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