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6章 寶槍(求月票!)
郎尚海掙扎著從地上爬起,不顧胸前焦黑與口中溢血,看著那懸浮的長槍,發出嘶啞卻暢快無比的大笑,眼中盡是狂喜與自豪。
他推開想要攙扶的弟子,踉蹌著走到鐵砧前,伸出顫抖卻堅定的手,虛按向那長槍。
長槍微微一顫,漸漸平和下來,緩緩落回鐵砧。
郎尚海這才鬆了口氣,身體晃了晃,差點再次倒下,被陳慶及時扶住。
“郎大師,你傷勢不輕。”陳慶渡過去一股精純平和的真元,助他穩住氣血。
“無妨,無妨!皮肉傷,死不了!”
郎尚海擺擺手,目光依舊熾熱地盯著那長槍,“陳真傳,你快看!看看老夫為你鍛造的這柄槍!”
陳慶這才將目光完全投向那柄已然成型的長槍。
槍長約九尺,通體呈現出一種深邃的暗金色基調,但在光線下流轉間,又會泛出星辰銀芒。
槍桿筆直,槍刃長約兩尺,形似柳葉,線條流暢優美,刃口薄如蟬翼,寒光凜冽。
最為神異的是,槍刃與槍桿連線處,天然形成了一圈圈如同雷雲漩渦般的暗紋,其中隱隱有細碎的電弧生滅。
整柄槍靜靜躺在那裡,卻彷彿擁有生命,在自主呼吸,與天地間的元氣隱隱呼應。
“好槍!”陳慶忍不住讚道。
他伸出手,緩緩握向槍桿。
在指尖觸及槍身的剎那,一股微弱的電流感傳來,並不強烈。
陳慶握緊槍桿,入手沉重卻恰到好處,重心完美。
他輕輕一振。
“嗡——鏘!”
清越的槍鳴響徹工坊,一道無形的鋒銳之氣透槍而出,將數丈外一塊厚重鐵砧悄然洞穿,留下一個光滑的孔洞。
“此槍以金雷竹為骨,堅韌無匹,內蘊破邪金雷,更經冬雷意外淬鍊,使其靈性遠超尋常上等靈寶,且自帶一絲天雷特性,對邪祟之物殺傷力倍增。”
郎尚海在旁喘息著解釋道,臉上滿是疲憊與滿足,“方才靈性反衝,本是危機,卻引動冬雷,反而成了最大的機緣!這雷霆淬鍊,省去了老夫至少三年溫養之功,直接讓靈性穩固且帶上了天威!此槍潛力,不可估量!”
他看向陳慶,鄭重道:“陳真傳,給它起個名字吧。”
陳慶撫摸著槍身,沉吟片刻,緩緩道:
“金雷為骨,玄鐵為鋒,更經冬雷淬鍊……此槍生於寒冬雷動之時,靈性桀驁,鋒芒內蘊,便叫它——驚蟄。”
驚蟄,春雷驚百蟲。
此槍雖成於冬,卻蘊含著驚醒萬物的雷霆之力。
“驚蟄……好!好名字!”
郎尚海品味一番,撫掌大笑,“恰如其分!”
陳慶手握驚蟄,心中暗自思忖起來,有此神兵在手,他的戰力必將再上一個臺階。
他轉向郎尚海,深深一揖:“此番鑄槍,郎大師嘔心瀝血,更因此受傷,陳某感激不盡,日後大師若有所需,陳某定當盡力。”
郎尚海連忙避開,笑道:“陳真傳言重了!能鍛造出如此神兵,乃老夫畢生榮幸,這點傷算得了什麼?能看到它出世,值了!只望陳真傳日後持此神槍揚威,也不枉費老夫一番心血與這些珍貴材料。”
兩人又交談片刻,陳慶留下一些療傷丹藥,並承諾日後必有厚報,這才在郎尚海師徒的恭送下,離開了鍛兵堂。
離開鍛兵堂,陳慶沒有直接回真武峰,而是徑直往獄峰方向而去。
獄峰入口處,值守弟子見到陳慶,連忙躬身行禮:“陳師兄!”
陳慶微微頷首,目光掃過峰口。
與那場大戰時相比,此刻獄峰的煞氣明顯稀薄了許多。
“煞氣……稀薄了這麼多?”陳慶心中暗忖,沿著甬道向下行去。
一路下行,經過第一層、第二層,陳慶刻意放慢腳步,神識悄然掃過。
關押在此的囚犯大多沉寂,只有少數幾間牢房中傳出咳嗽或低語,顯然煞氣稀薄對這些人而言反而成了一種恩賜。
但他沒有看到七苦的身影。
“大師不在上面兩層……”陳慶心中瞭然,繼續向下。
踏入第三層時,那股陰寒煞氣雖仍存在,卻已遠不如四個月前那般狂暴。
陳慶甚至無需運轉《龍象般若金剛體》,僅憑自身氣血便能輕鬆抵禦。
他的目光第一時間掃向那間特殊的石牢——關押齊雨的那一間。
牢門……是開啟的!
厚重的石門半掩,門內一片漆黑,寂靜無聲。
陳慶心頭一凜,周身氣息瞬間提至警戒狀態,右手已虛按背後驚蟄槍柄。
他緩步靠近牢門,神識如潮水般探入。
空無一人。
“什麼人能在這獄峰深處,悄無聲息地帶走齊雨?”
陳慶眉頭緊鎖,腦中迅速閃過幾個可能。
宗門內部有人提審?
那也該有正式手續,七苦大師不可能不知曉。
就在這時,身後幽深的第四層通道中,傳來了緩慢而平穩的腳步聲。
陳慶霍然轉身,只見一身黑色僧袍的七苦大師,正從第四層的階梯上緩步走來。
他雙手合十,步伐從容,。
“大師。”陳慶鬆開按在槍柄上的手,躬身行禮。
“陳施主,許久不見了。”
七苦微微頷首,臉上露出一絲溫和笑意,“方才在下面一層處理些瑣事,倒是讓你久等了。”
“大師客氣了。”陳慶直起身,目光再次瞥向那空蕩蕩的牢房,“敢問大師,齊雨她……”
七苦順著陳慶的目光望去,緩緩道:“她已被執法峰刑翰峰主帶走了。”
執法峰峰主——刑翰!
陳慶眉頭暗皺。
刑翰親自來獄峰帶走齊雨?
齊雨是魔門重要人物,更是齊尋南之女,身負《同心種魔大法》《玄陰咒》等魔門核心傳承,價值極大。
按常理,此等重犯應由宗主或天樞閣決議處置,執法峰雖有執法權,但涉及此等人物,也該有正式文書或宗主手諭。
“刑峰主是何時來的?可曾出示宗主令諭?”陳慶沉聲問道。
七苦微微搖頭:“昨日深夜來的,只有他一人。”
選擇深夜獨自提人?
陳慶心中疑竇更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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