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0章 破海(萬字更新求月票!)
在場之內一片靜默,無人應答。
燕池方才展現出的實力已足夠讓人心驚,那璀璨金身在場絕大多數人自問難以匹敵。
然而,就是這般強大的燕池,依舊敗在了喬太嶽的《巨鯨覆海功》之下,甚至未能逼出對方的全部實力。
喬太嶽最後那詭譎兇險的一腿,不僅踢散了燕池的金身,更彷彿踢在了在場人的心頭,帶來一陣寒意。
那股如瀚海般磅礴無盡的氣血,那銅牆鐵壁般的防禦,以及戰鬥中展現出的老辣與詭變,讓人心生無力。
連天寶上宗真傳第五都敗了,還有誰能出戰?
議論聲漸漸低沉下去,一種壓抑的沉默籠罩著廣場。
“走吧。”陳慶對身旁的朱羽淡淡道,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。
朱羽回過神來,連忙應了一聲,跟著陳慶擠開人群,離開了這令人窒息的擂臺區域。
回到真武峰小院,天色已近黃昏。
青黛早已備好了晚膳,陳慶用過飯徑直回到了靜室。
他盤膝坐於蒲團之上,心神沉入體內。
《龍象般若金剛體》的心法在經脈中隆隆運轉,如同江河奔流,發出低沉的轟鳴。
氣血化作烘爐,熊熊燃燒,將服下的地脈玄髓所化的精純藥力不斷煉化吸收。
面板之下,暗金色的光澤流轉不休,一道道古樸的梵文如同活過來般,在血肉深處隱現,散發出至陽至剛、萬邪不侵的磅礴氣息。
【龍象般若金剛體六層(28235/30000)】
【龍象般若金剛體六層(28248/30000)】
熟練度在穩步提升,距離那第七層的瓶頸越來越近。
他的《龍象般若金剛體》走的乃是佛門降魔之路,至陽至剛,力大無窮,若論剛猛霸道,自信不輸於人。
但喬太嶽的功法,卻展現了一種韌性與變幻,深不可測。
“若能窺得其中一絲奧妙,融入我身……”
這個念頭一起,便如同種子般在他心中生根發芽。
他並非要改換門庭,而是欲以他山之石攻玉。
到了他這般境界,早已明白武道並非固步自封,博採眾長方能走得更遠。
時間在忘我的修煉中悄然流逝。
陳慶足不出戶,周身氣血奔騰如龍象,靜室內溫度都升高了幾分,空氣微微扭曲。
地脈玄髓一滴接一滴地被煉化,轉化為最精純的氣息,滋養著他的肉身與真元。
待到第二日午後,他體內積蓄的氣血已然達到一個臨界點。
轟隆隆——
彷彿江河決堤,又似火山噴發!
陳慶身軀劇震,體內氣血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奔流,發出如同龍吟象鳴般的宏大聲響!
面板徹底轉化為暗金之色,無數細密的梵文如同烙印般浮現,交織成一片,散發出莊嚴神聖的古老韻味。
一股撼山震嶽的恐怖力量感透體而出,將靜室內的空氣都壓迫得發出嗡鳴。
【龍象般若金剛體六層(29998/30000)】
【龍象般若金剛體六層(29999/30000)】
只差最後臨門一腳!
陳慶心無旁騖,將全部心神沉入修煉當中。
就在陳慶閉關衝擊《龍象般若金剛體》第七層的這段時間,氣氛愈發凝重壓抑。
喬太嶽依舊每日準時出現在擂臺上。
他的氣勢愈發沉穩,接連挫敗強敵,讓他的自信攀升至頂峰,眼神中的睥睨之色也愈發凌厲。
燕子塢與天星盟樂得作壁上觀,雲水上宗亦按兵不動,靜觀其變。
一時間,所有壓力的風暴眼都匯聚於天寶上宗一身,看其如何破局,畢竟此事還關乎到宗門顏面。
夜幕降臨。
真武峰小院靜室內,陳慶周身的氣息已然攀升至頂點。
【龍象般若金剛體六層(29999/30000)】
經過連日苦修,加之不斷服用珍貴的地脈玄髓,他距離突破《龍象般若金剛體》第七層——龍象合一,僅剩一步之遙。
陳慶深吸一口氣,隨即繼續修煉,打算一鼓作氣直接突破至第七層。
這股氣息遠比平日修煉時引動的氣血要狂暴數倍,彷彿要將他的經脈、血肉、骨骼都徹底重塑!
“啊——!”
饒是陳慶意志堅韌如鐵,此刻也不禁發出一聲壓抑的悶哼。
劇痛!
難以形容的劇痛瞬間席捲全身!
彷彿有無數燒紅的鋼針在穿刺他的每一寸肌肉,有萬千巨錘在敲打他的每一塊骨骼。
青筋如同虯龍般在體表暴起蜿蜒,血液奔流的速度快到了極致,在血管中發出江河咆哮般的轟鳴。
《龍象般若金剛體》的心法被運轉到極致,竭力引導、馴服著這股狂暴的氣息,將其強行壓入血肉深處,與自身氣血深度融合,進行著最本質的淬鍊與蛻變。
這是一種破而後立的過程,是生命層次的躍遷,其痛苦遠超常人想象。
他緊守靈臺一絲清明,咬緊牙關。
汗水剛滲出就被蒸發,血絲從緊咬的牙縫中滲出,但他盤坐的身形卻如同山嶽,紋絲不動。
不知過了多久,那毀滅性的劇痛終於開始減弱,一股新生般的磅礴力量感,如同初生的朝陽,從身體最深處勃發而出!
轟!
澎湃的氣血如同決堤洪流,瞬間衝遍四肢百骸,每一個竅穴都在嗡鳴,每一寸血肉都在歡呼!
氣血不再僅僅是虛影,而是隱隱要化作真實的龍象之力,環繞周身!
【龍象般若金剛體七層(1/50000)】
突破了!
就在突破的剎那,陳慶周身氣血猛然一斂,隨即轟然爆發!
“吼!”“哞!”
隱約間,彷彿有龍吟象鳴之聲自他體內震盪而出!
與第六層時相比,第七層的龍象般若金剛體發生了質的飛躍!
第六層時,氣血雖盛,卻如江河奔流,雖力大無窮,卻終究有形有質。
而此刻,陳慶只覺自身氣血已然龍象合一,不再是簡單的力量迭加,而是真正融為一體,化作了一種更為本源、更為磅礴的‘勁’!
心念微動間,氣血便可隨心所欲地凝聚於一點,爆發出摧山斷海的恐怖巨力。
力量收發自若,剛柔並濟,對肉身的掌控達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。
他甚至感覺,單憑此刻的肉身之力,無需動用真元,隨手一拳便能將之前的自己打爆!
“這便是龍象合一,金剛符文初成之境麼……”陳慶緩緩睜開雙眼。
欣喜之餘,他也不禁沉吟起來。
“從七苦大師那裡得到的《龍象般若金剛體》只有前八層,如今我已至第七層,距離第八層亦不遠矣,後續的四層……看來必須得前往西域淨土一趟了。”
西域淨土,佛門起源之地,傳聞中遍地梵剎,高僧輩出。
然而此地遠在天寶上宗西方,路途遙遠,需穿越諸多錯綜複雜的勢力地盤。
“此事還需從長計議,眼下先鞏固自身吧。”
陳慶壓下立刻動身的衝動,深吸一口氣,再次閉上雙目。
他引導著體內如同長江大河般奔湧的氣血,緩緩平復,細細體悟著第七層境界的種種玄妙,將這股暴增的力量徹底化為己用。
靜室之內,暗金光澤流轉,梵文隱現,氣血如龍象盤踞,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壓迫感。
擺擂第六日,天寶上宗主峰,天樞閣內。
宗主姜黎杉端坐主位,真武脈主韓古稀、玄陽脈主柯天縱、萬法峰主羅之賢、九霄脈主李玉君等宗門核心盡數在列。
“……闕教在資源兌換比例和未來航道主導權上,依舊不肯鬆口。”姜黎杉緩緩開口。
連日的磋商,面對闕教那位莫羅長老滴水不漏且寸步不讓的姿態,即便是他也感到棘手。
“他們咬定要七成利,並堅持需以他們為主導。”
柯天縱冷哼一聲,火氣十足:“好大的胃口!真當我天寶上宗是任其拿捏的不成?”
韓古稀介面道:“談判桌上的僵持,往往取決於談判桌外的籌碼,那喬太嶽擺擂五日,連敗我燕國多位俊傑,連燕池也敗了。此消彼長,闕教自然氣焰更盛。”
姜黎杉眉頭微皺,目光掃過眾人,問道:“那喬……喬太嶽,在擂臺六天了,還在嗎?”
“在。”
李玉君回答得簡潔,語氣中聽不出喜怒,但提及燕池之敗時,眉頭不禁緊皺起來,“燕池已盡力,奈何那《巨鯨覆海功》確實了得,氣血磅礴,防禦驚人,更兼實戰老辣。”
“不行,不能再讓他這麼囂張下去了。”
姜黎杉雙眼微微一眯,寒光乍現,“若真讓他擺足七日,全身而退,屆時傳揚出去,天下人會如何議論?說我天寶上宗年輕一輩無人,被闕教一長老壓得抬不起頭!這不僅關乎後續磋商我們能否挺直腰桿,更關乎我宗數百年威名!”
他聲音不大,卻字字千鈞,敲在眾人心上。
“沒錯,必須將這小子打下去,而且此戰,只許勝,不許再敗!”柯天縱沉聲附和,“卓然與運良實力足夠,但年紀畢竟稍長,勝了也難免落人口實。”
“我看,讓陳慶去吧!他年紀與那喬太嶽相仿,位列真傳第三,修為紮實,更關鍵的是,他修煉的乃是佛門頂尖煉體秘傳《龍象般若金剛體》,正可應對那《巨鯨覆海功》!”
自從陳慶擊敗雲水上宗真傳弟子海明城後,他對陳慶倒是看著頗為順眼。
李玉君聞言,眉頭擰成了疙瘩,開口道:“陳慶?他雖天賦異稟,但修為尚在四次淬鍊,距離真元后期尚有距離,讓陳慶前去……是否不太穩妥?此刻,我們需要的是穩勝,不能再有任何閃失。”
她並非刻意針對陳慶,只是在此關乎宗門顏面的關鍵時刻,她更傾向於動用把握更大的人選,哪怕有些許瑕疵。
羅之賢依舊如往常般,大部分時間保持沉默,對於這類人事安排和宗門博弈,他向來很少直接表態,只是靜靜聽著。
姜黎杉沒有直接回應李玉君的話,而是將目光轉向一直沉吟未語的韓古稀:“韓師弟,告訴陳慶,本宗……不想看到那擂臺擺滿七日。”
這話語裡的意思已然明確。
陳慶去,而且必須要勝!
韓古稀心中明瞭,宗主這是做出了選擇。
他抬起眼,迎向姜黎杉的目光,躊躇了片刻點頭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韓古稀內心有些擔憂。
陳慶有把握嗎!?
幾人又就磋商細節簡單交換了意見,眾人這才心事重重地離去。
韓古稀獨自在天樞閣又坐了片刻,仔細權衡了一番,最終起身,徑直來到了真武峰陳慶居住的小院。
青黛開啟門看到韓古稀親臨,嚇得手中的水壺差點掉落,連忙躬身行禮,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:“韓脈、脈主!您怎麼來了?”
韓古稀是誰?
真武一脈脈主,宗師境界的高手,乃是宗門內真正頂尖高層。
韓古稀面容和煦,擺了擺手:“不必多禮,陳慶呢?”
“陳師兄他……他正在靜室修煉。我、我現在就去叫他!”青黛緊張得有些語無倫次。
“無妨,我等他。”韓古稀淡淡道,自行走到客堂坐下。
靜室之內,陳慶剛剛將突破至第七層的《龍象般若金剛體》境界初步穩固,周身澎湃的氣血逐漸內斂。
就在這時,他聽到了門外青黛那帶著驚慌的傳話。
“師兄!韓、韓脈主親自來了,正在客堂等候!”
陳慶心中一動,立刻收功,長身而起。
韓古稀親自前來,絕非尋常。
他整理了一下衣袍,推門而出,快步來到客堂。
“脈主,您怎麼親自來了?”陳慶拱手行禮,語氣帶著恭敬。
韓古稀看了陳慶一眼,笑道:“來看看你,修為似乎又有精進?”
陳慶何等聰慧,從韓古稀親自前來的舉動,以及近日宗門內外的風波,隱約猜到了什麼,當下也不點破,只是順著話頭回道:“略有感悟,勞脈主掛心了。”
韓古稀見他神色平靜,心知這小子已然明白,便也不再藏著掖著,神色一正,道:“闕教喬太嶽擺擂六日,連敗我燕國多位年輕精銳,燕池也敗於其手,宗主有令,命你前去打擂。”
他頓了頓,目光銳利地看著陳慶:“宗主還說,他不想看到那擂臺擺滿七日。”
陳慶沉默了一下。
若是在突破《龍象般若金剛體》第七層之前,面對修煉《巨鯨覆海功》、氣血磅礴如海的喬太嶽,他需得依靠肉身、真元全力周旋。
但如今,他已踏入龍象合一之境,金剛符文初成,氣血力量發生了質的飛躍,單憑這具新生的寶體,他便有十足的信心能與對方硬撼!
韓古稀見陳慶沒立刻表態,以為他有所顧慮,便繼續道:“宗主說了,完成此事,好處少不了你的。”
“弟子願意一試。”陳慶這才抱拳,沉聲應道。
韓古稀聞言,臉上笑容更盛:“放心,只要你能成,好處肯定有,宗門絕不會虧待有功之臣。”
他略一沉吟,丟擲了一個重磅承諾:“只要你能勝了那喬太嶽,挽回宗門顏面,老夫保你晉升地衡位!”
地衡位!
陳慶雙眼微微一眯,心中泛起波瀾。
成為地衡位,那地位將與現在截然不同,不僅許可權大增,能調動的資源和接觸的宗門核心機密也將遠超真傳弟子,對他後續的修煉計劃助益極大。
如今真傳弟子當中,唯有南卓然和紀運良二人到達了地衡位,其餘都是人執位。
“多謝脈主!弟子定當盡力!”陳慶再次鄭重行禮。
“好!盡力而為即可。”
韓古稀拍了拍他的肩膀,叮囑了一番,這才起身離去。
他不想給陳慶太大壓力。
陳慶看著韓古稀消失的方向,目光沉靜。
青黛這時才小心翼翼地走進客堂,臉上還帶著未散的緊張:“師兄,脈主他……沒事吧?”
“無事。”
陳慶搖了搖頭,語氣平靜,“我要出去一趟。”
說完,他不再耽擱,整了整衣衫,便邁步而出,徑直向著山下那座風雲匯聚的天寶巨城走去。
天寶巨城,東街口的老榕茶館。
因著天壽節的緣故,街上人流如織,摩肩接踵,各式攤販的吆喝聲、江湖客的談笑聲混雜在一起,匯成一片喧囂的市井聲響。
茶館內亦是座無虛席,茶香與議論聲交織升騰。
臨窗的一桌,齊海宜與幾名雲水上宗的弟子圍坐品茗,並未選擇去那十大名樓湊熱鬧。
他們穿著雲水宗特有的服飾,氣度不凡,引得旁座茶客不時側目。
“那喬太嶽還在擺擂,今日已是第六日了吧?”一名弟子呷了口茶,語氣帶著幾分戲謔,“依我看,天寶上宗怕是真的無人了,連專精煉體的燕池都敗得那麼幹脆。”
另一名弟子介面,聲音壓低了些,卻掩不住其中的質疑:“說起來,那天寶上宗的陳慶,年紀與喬太嶽相仿,更是位列真傳第三,風頭正勁,他為何至今不去迎戰?莫非是……怕了?”
這話引得同桌幾人微微點頭,面露贊同之色。
喬太嶽展現出的實力太過駭人,巨鯨覆海功更是修煉到了極高境界,氣血磅礴,防禦驚人,陳慶若怯戰,似乎也在情理之中。
齊海宜放下手中的茶杯,搖了搖頭,望向遠處人頭攢動的擂臺方向,緩聲道:“未必,陳慶此人……不可小覷。”
他腦海中浮現關於陳慶的情報,以及明海城敗於其手的訊息。
若說陳慶連打都沒打就怕了,那豈非說明擊敗明海城的他是個酒囊飯袋?
進而推論,他們雲水宗“海”字輩的精英,連同他自己,又成了什麼?
這個邏輯鏈條,齊海宜無法接受。
更重要的是,在任何一個大宗門,高層最忌諱的便是門下核心弟子在關乎宗門聲譽的時刻畏戰不前。
宗門傾注資源培養,維繫道統傳承,絕無可能容忍一個毫無擔當的真傳第三。
“或許,是有其他的考量,或是正在閉關的關鍵時刻……”齊海宜沉吟道,試圖為陳慶找一個合理的解釋。
但他內心深處也有一絲不確定,畢竟喬太嶽的強勢,是實打實打出來的。
就在這時,一名雲水上宗弟子略顯慌張地快步穿過茶館,來到他們桌前道:“齊師兄!剛得到的訊息,天寶上宗陳慶,往擂臺那邊去了!”
“什麼?”
“陳慶終於出手了?”
桌旁幾人一片譁然,臉上瞬間寫滿了期待。
齊海宜眼眸中驟然爆出一抹精光。
他緩緩站起身,沉聲道:“走!我們去看看!這場比鬥……我想會非常有意思!”
他預感到,這場遲來的對決,很可能將成為此次天壽節前夕,最引人矚目的一戰!
幾乎在同一時間,陳慶出戰的訊息,如同投入滾油中的冷水,瞬間在天寶巨城炸開。
“陳慶去了!”
“真傳第三陳慶,要挑戰闕教喬太嶽!”
“快!快去擂臺!去晚了就沒位置了!”
訊息口耳相傳,以驚人的速度蔓延。
原本因燕池敗北而略顯沉寂的擂臺周圍,瞬間再次沸騰起來,人群如同潮水般向著城中心廣場湧去。
十大名樓之上,原本有些意興闌珊的各方勢力高手,紛紛精神一振。
攬月樓頂層,正與陳攸寧低聲交談的張龍虎猛地抬頭:“陳兄到底還是去了!”
陳攸寧清冷的目光也投向了窗外。
天寶上宗眾人聞訊而至。
真武一脈的真傳弟子曲河與新晉真元境的孟倩雪皆在其中,遠處更有眾多執事駐足觀望。
眾人神色無不凝重,只因眼前一戰,關係重大。
五大千年世家的世家子弟,各方的探子,乃至許多聞訊而來的江湖名宿,都蜂擁而至。
一時間,人潮洶湧。
擂臺上,喬太嶽順著人潮湧動的方向看去,只見一名身著玄衣、身姿挺拔的青年緩步走了上來。
來人神色平靜,目光如古井無波,彷彿周遭山呼海嘯般的喧鬧與他全然無關。
他抱拳,聲音清越卻清晰地傳遍全場:“天寶上宗,陳慶。”
“陳慶!?”
喬太嶽眼中精光爆射,周身那如瀚海般的氣血沸騰起來。
他咧嘴一笑,帶著毫不掩飾的戰意與興奮:“我聽過你的名字,天寶上宗真傳第三……據說,你修煉的是佛門秘傳,《龍象般若金剛體》?”
陳慶修煉佛門秘傳,並非絕密。
他語氣平淡無波:“沒錯。”
“太好了!”
喬太嶽撫掌大笑,聲若洪鐘,震得靠近擂臺的一些人耳膜嗡嗡作響,“實不相瞞,我此番前來燕國,最大的心願便是領教天下各路煉體絕學!原本還打算此間事了,便南下前往紫陽上宗,沒想到在你天寶上宗便能遇到不遜色於紫陽上宗絕學的《龍象般若金剛體》!”
他目光灼灼地盯著陳慶,周身那磅礴的氣血不受控制地再次鼓盪起來,空氣都變得粘稠沉重。
“希望你這佛門降魔之力,能給我一些真正的驚喜,莫要讓我失望才好!”
話音落下,他腳步微微向後滑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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