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殺我……”
他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，試圖求饒，聲音卻細若蚊蚋，充滿了絕望。
他想不明白，自己縱橫黑風山脈周邊數十年，殺人越貨，從未失手，今日怎麼就踢到了這麼一塊鐵板！
自己竟然連對方輕描淡寫的一招都接不住？！
早知道這小子如此恐怖，打死他也不敢來招惹啊！
“饒……饒命……”
他嘴唇哆嗦著，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想要擠出求饒的話語，但生機已經如同潮水般退去。
林凡卻沒沒有給他任何活路。
獨眼大漢那高大的身軀晃了晃，眼中最後的神采徹底熄滅，最終直挺挺地向後倒了下去，重重地砸在地上，濺起一片塵土。
徹底，死亡。
“老大！”
“頭兒死了！”
剩下的七八名盜匪眼見自家老大一個照面就被秒殺，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，最後一絲僥倖和戰意也徹底土崩瓦解。
他們怪叫一聲，發瘋似的朝著四面八方狼狽逃竄。
然而，林凡又豈會放過這些已經見識過他手段的人？
他冷哼一聲，身影如電，雷紋長劍不知何時已然出鞘，在林間帶起一道道悽美的血色弧線。
不過短短數息之間，那些試圖逃跑的盜匪便盡數被他追上，一一斬於劍下，無一活口。
鮮血染紅了山腳下的這片土地，濃郁的血腥氣瀰漫開來。
林凡持劍而立，神色平靜，彷彿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就在他準備轉身離去之時，眼角餘光卻瞥見，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，竟然還有一個身影。
那是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，身材瘦弱的少年。
他手中緊緊攥著一把與其體型極不相稱的短刀，臉色蒼白，卻沒有像其他盜匪那樣選擇逃跑，而是站在原地，一動不動。
林凡目光落向他，眼中閃過一絲饒有興趣的神色。
他緩步走到那少年面前，開口問道：“你為何不跑？”
“我實力沒有你強，跑，也是死。”
少年的聲音帶著一絲稚嫩，卻異常清晰。
他頓了頓，似乎鼓起了莫大的勇氣：“我爹以前說過，作為一個男人，做錯了事，就要有勇氣去承擔後果。”
“我們打劫你，是我們做錯了事。”
“如果這件事情的結果是死亡，我會從容面對。”
林凡有些詫異地看著眼前這個小男孩。
雖然他說話的時候，那雙緊握著短刀的手，以及瘦弱的腿，都在控制不住地微微發抖，顯示出他內心的極度恐懼。
但至少，他確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選擇逃跑，而是選擇了直面死亡。
林凡劍尖斜指地面，看著小男孩，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弧度。
“有點意思。”
“好，我給你一個機會。”
“找一個……我不殺你的理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