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八個還處於呆滯狀態的守護者身上。
八人一個激靈，如夢初醒，連滾帶爬地衝了過來，“噗通”一聲全部跪倒在王座之下，激動得渾身發抖，連話都說不完整了。
“老大……不！主人！吾主！”為首的牛頭人守護者，此刻激動得熱淚盈眶，“您……您就是我們命中註定的主宰！我們等您等了太久了！”
林凡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稱呼搞得一愣：“什麼吾主？叫老大就行了，聽著親切。”
“不！禮不可廢！”另一個蛇身守護者昂著頭，眼神狂熱，“您坐上了‘原初之座’，您就是此地唯一的主人！是執掌混沌天宮的至高神！我等八部眾，誓死效忠吾主！”
“混沌天宮？原初之座？”林凡挑了挑眉，看向一旁已經徹底傻掉的混沌魔神，“喂，前任，不解釋一下嗎？交接工作總得做清楚吧？”
“前……前任？”混沌魔神被這個稱呼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。他看著王座上那個氣息淵深如海，彷彿與整個大廳、乃至整個領域都融為一體的男人，心中的震撼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。
他坐上這張椅子，用了數萬年的時間，才勉強做到初步的掌控，而且每天都如履薄冰，生怕被混沌本源反噬。可這個傢伙，坐上去就像是回家一樣，沒有絲毫的排斥，反而像是啟用了這座的真正力量。
“你……你到底是誰？”混沌魔神的聲音裡充滿了茫然和不解。
“我不是說了嗎，一個路過的修士。”林凡敲了敲扶手，王座上的星雲紋路隨著他的敲擊，明暗閃爍，彷彿在與他呼吸同步，“現在看來，可能要在這裡多待一會兒了。說說吧，這個‘混沌天宮’是怎麼回事？還有，你說的‘枷鎖’和‘真相’，又是什麼？”
混沌魔神虛幻的臉上，神色變幻不定。他看著林凡，又看了看那八個狂熱的守護者，最終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，那口氣息中，彷彿卸下了萬古以來的沉重負擔。
“罷了……罷了……”他喃喃自語，“或許，這本就是註定的結局。你贏了，按照古老的盟約，這裡的一切，包括那個秘密，都將由你來繼承。”
他的身體變得更加虛幻，化作一縷縷灰色的煙氣，不再維持人形，而是飄到了林凡的面前，緩緩旋轉。
“原初之座，並非王座，而是一個座標，一個……鎮壓萬古的封印之核。”
“而我，也不是什麼魔神。我的真名，叫做‘守墓人’。”
“這座混沌天宮，更不是什麼神殿，它是一座……墳墓。”
話音落下的瞬間，林凡坐下的王座猛然一震。一股根本不屬於這個維度的，浩瀚、蒼涼、悲壯、孤寂的資訊洪流，順著他的脊椎，沒有任何阻礙地衝入了他的識海深處。
“轟——！”
林凡的意識，彷彿在瞬間被拉扯著穿越了億萬年的時光，看到了一場無法用語言描述的，發生在宇宙誕生之初的……戰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