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人看見一同失聲道:“元輔”!
高拱苦笑了一聲:“無妨,死不了。”
幾人都是高拱門生、故舊,跟隨高拱多年,雖說高拱脾氣急躁,但是朝廷一般有什麼好處,哪裡官員需要遞補,高拱都是第一時間先想著他們。
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高拱說話竟然有如此的無力感,或許是年事已高、或許是心隨境轉已經沒了當年的銳氣,亦或是這次敵人實在實力強大,沒有勝算。
但是他們都覺得這一次該為這位老首輔挺身而出了,既為高拱,也為自己。
眾人都沉默不語,左僉都御史葛守禮率先打破這股寂靜。
“元輔你說吧,我們該怎麼做,都聽你的!”
“對,都聽你的元輔!”剩餘幾人也沒主意,只好跟著附和道。
高拱沒有說話,將一條擰過水的毛巾蓋在自己的額頭上,身子往太師椅子上一靠,閉住了雙眼。
眾人面面相覷,又沒了主意。
這時雒遵喃喃細語說了句:“跟哪個閹奴馮保拼了!”
聲音雖然小,但恰好被高拱聽進耳中,他緩緩睜開眼看著旁邊的燈燭,吐出三個字:“怎麼拼?”
對啊,怎麼拼?
陸樹德補了一句:“一個馮保就夠難的了,還又加了一個次輔張居正,他兩倒是形成了犄角之勢,堅如磐石。”
葛守禮思慮片刻,說道:“我們得換個方法,對張居正不能硬著來,得想辦法先把他兩拆開!”
高拱一聽瞬間來了精神,將毛巾扔在一邊,興奮道:“與立兄!你說的對,得把他兩分開!”
幾人一看高拱發言,全都閉了聲,聽高拱講。
“這事都怪老夫將事情想的過於簡單了些,將欲敗之,必姑輔之;將欲取之,必姑與之。
我問你們,這京城裡誰說了算?”
“自然是皇上!”眾人異口同聲的答道。
“不對”高拱當即否決了這個回答,待看幾人面露疑色時,高拱才又話風一轉:
“皇上不過十歲沖齡,又深居九重,怎曉得天下事兒?”
這時候自然一切都是聽李太后的...”
幾人恍然大悟,陸樹德隨口問道:“所以我們要想扳倒馮保,就得先從李太后這裡入手?”
“不錯!”高拱向陸樹德投去一個讚許的眼聲。
“不過,先得把張居正和馮保拆開,欽天監已經選好了先帝陵寢位置,這事歷來都是由閣臣帶頭,老夫今夜就遞個題本上去,推選張居正去視察皇陵。
等他一走,馮保就是沒了手杖的瞎子,到時候他就是秋後的螞蚱,還能蹦躂多久。”
幾人紛紛拍手叫好,相對於馮保,他們幾個更怕的還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張居正,畢竟與張居正朝夕相處,深知這位鐵面宰相的手段。
葛守禮又問:“元輔,那李太后這邊怎麼辦?”
“與立兄,凡事得一件一件來,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事。”
高拱端起水杯漱了漱口,繼續說道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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