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沒有！我從沒惹過他們！”
宋老師拍著桌子，剛想說話，趙亮突然開口說道：“宋老師，你聽過黑羊效應嗎？”
宋老師搖了搖頭。
所謂的黑羊效應是一種心理活動，經常出現在一個集體，無助的黑羊等於受害者，施暴者等於屠夫，圍觀者等於是白羊。
“你們認為一個巴掌拍不響，對於屠夫來說，欲加之罪何患無辭？”
宋老師一時間語塞，不知道怎麼回答。
趙亮挪動凳子來到那名學生身邊，說道：“每個人都是主角，每個人都沒有任人宰割的時候，同時也沒有施虐施暴的權力。對於欺凌你能做出反擊，證明你是個爺們。”
學生點了點頭，趙亮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同時豎起大拇指。
宋老師皺著眉頭，轉過身說道：“你回去吧。”
看見學生離開，趙亮挪動凳子回到自己位置。宋老師拿著筆轉了很長一段時間，看向趙亮，埋怨道：“趙老師，咱們學校都什麼樣子，你還教學生打架！”宋老師扭過頭，嘆了一口氣，一直搖頭唸叨著“太過分了。”
趙亮雙手一攤，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：“哪裡過分了，過分的是你吧？”
“我過分？”這話一出，宋老師迅速轉頭，怒視著他。
“宋老師，剛才那個學生就是黑羊，他只是做出來反擊，而你呢？你再做什麼？不去訓斥屠夫反而訓斥發起反擊的黑羊，你這樣只會導致那些屠夫變本加厲，因為你這個老師成了幫助屠夫的助虐者。”
趙亮的這番話語氣過於強硬，宋老師聽完後，頓時覺得心虛，轉過頭一句話不說，宋老師的心裡自然比誰都清楚，她之所以訓斥那名學生，純粹是為了做做樣子還不想給自己惹麻煩。
趙亮站起身，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說著：“在學生眼裡，我們是公正的存在，更應該以身作則，而不是唯唯諾諾的，單純想著混日子。”說完，拽開門離開了辦公室。
宋老師看著門口，轉過頭哼笑了幾聲。或許是在嘲笑自己的無能，又或許嘲笑趙亮的自大。具體是哪一樣，也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。
這一下午，趙亮停止了所有的課程，基本就是跟這群學生嘮嘮嗑，以第三方的角度去講一講趙煜的事情，畢竟是前世嗎，講的跟真事一樣，學生聽的也十分入迷。同時他也關注著吳雪。
這丫頭也不知道心裡想什麼，全程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，說是睡覺吧，一下課還能立馬站起來，出去走走。
一下午過去的很快，冬季天黑的早，七點時候天已經烏漆嘛黑的。學生上著晚自習，趙亮先行一步，總覺得那個姑奶奶自己在家不能太安分。自己走了一段距離也懶得走，主要是中午屬實給自己凍過勁了，小風一吹就渾身疼，站在路邊打著計程車回了家。
回到家這一開門，直接給他整懵了，房子整得亂七八糟，一地的餐盒，紅蓮悠然自得的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。
紅蓮扭頭看向趙亮，問道：“你今天干啥去了！”
“姑奶奶，你這是喊人聚會來了啊？”趙亮看著一地的垃圾，完全沒回過神，紅蓮說什麼他也沒聽見。
“我問你話呢！你今天干啥去了！”紅蓮又問一遍。
趙亮抬頭看向紅蓮，茫然的說道：“我今天去學校了啊……”
“撒謊！別人早就放假了！怎麼就你特殊啊！”紅蓮掐著腰，氣沖沖的質問著。
“這學校是私立的，有自己的規矩，不能跟大眾的比啊，你要是不信問老黑去。”趙亮一邊收拾著，一邊回答紅蓮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