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兩人就陪著薑母出門了,姜時南一個人熟練地在屋子內外忙忙碌碌,先檢視姜父的身體狀況,然後添柴燒火,研磨藥粉,萃取蛇毒清,配比藥方,儼然一個多年行醫的老手。
姜父名叫姜文榮,少陽姜氏的旁支血脈,幼時隨父搬來賀陽城,煉氣十二層巔峰。
好一會折騰後,姜時南小心翼翼地端藥進屋,託著碗一點一點地餵給臥床不醒的姜文榮。床上的人眼窩深陷,嘴唇發紫,面色蠟黃,原本整天樂呵呵的姜時南沉默不語,擔憂著望著病榻上的父親,原本路上還是信心滿滿,自己一定能救醒爹爹,可眼下她心頭總是有些慌,自己配的藥是否可以救回自己的父親。
她小心翼翼地喂完了藥,拿出隨身的銀針,嫻熟地開始針灸,一套行針下來,姜文榮的嘴唇已經恢復了血色,行醫之人自然不會忽視這個喜人的變化,喜悅的淚水奪眶而出,那多次幫姜父行醫針灸的早已嫻熟的手,在微微顫抖。
昏迷近半年的姜文榮悠悠轉醒,眉眼之間還帶著中毒之人的病態。看著眼淚成珠掉落的姜時南,虛弱一笑,緩慢抬起手來,替她拭淚:“誰欺負我們南南了,都變成小哭包了。”
姜時南嘴角扯出一個難看的笑,帶著濃濃的鼻音說道:“就是你,試個草藥就昏了半年,讓孃親和我怎麼辦!嗚嗚嗚,壞爹爹!”
“好好好,爹爹壞,爹爹對不起你,我們南南真是厲害,都可以獨自行醫,救醒爹爹了。”
姜時南破涕為笑:“當然了,我可是要當未來醫修之首的人!不過這次,還是要多虧了路上遇到的兩個姐姐幫忙,一塊靈石就賣給了我她獵殺的梨花蛇,這可是市面上想都不敢想的價格!她們還送我回了家,爹爹一定要認識一下我的朋友們呀。”
姜文榮若有所思:“好。南南也能出去闖蕩了。”
姜時南似是想起了什麼,從儲物袋掏出一張紙來遞給姜父,慶幸道:“多虧了族中大伯幫忙,給了我這個藥方和許多藥材,我才能把爹爹救回來。”
姜文榮聞言接過藥方來看,原本寵溺欣慰的神情,逐漸變得凝重。窗外傳來薑母和陸映朝的聲音,姜父收好藥方,把姜時南支開:“南南,去幫幫你娘吧,爹爹還需要調息一會。”
姜時南乖巧點頭並沒有發現姜父的異常,她的心中放下了姜父病重的這個重擔,歡快的像飛出籠的鳥兒,嘰嘰喳喳地圍在薑母身邊身邊,和陸映朝說笑打鬧,林婉清還在集市上採購,陸映朝先扶著薑母回了姜宅。
很快,八菜一湯做好端上了桌,姜文榮也運功調息將體內餘毒排淨,由姜時南攙扶著出來見客,他已經知曉自己醒來的這副藥的關鍵藥引是南南的朋友送來的,自是要來好好招待一下。
他拱手向陸映朝行了一個修煉之人的見面禮,儒雅地笑道:“舍下簡陋,多有怠慢,小友不要見怪啊。”
陸映朝連忙還了一揖:“伯父您說笑了,我們在外風餐露宿,可是好久沒吃上這麼豐盛的飯菜了。”
林婉清一臉凝重地回來,在進門見到眾人後換上了故作輕鬆的笑容:“我沒有回來晚吧,在驛站耽擱了一會。哇,這飯菜好香,在路上就常常聽南南誇讚李伯母的手藝,果然名不虛傳。”
李新香聽到女兒在人前還誇自己,春風滿面地說:“哪有,只是些粗茶淡飯罷了,你們不嫌棄就好,快坐下吃飯吧。”
眾人舉杯開席,席間歡聲笑語,姜父狀似無意地問道:“聽聞陸道友隻身打死梨花蛇,實屬英勇,不知師承何處?”
姜時南忙看向自家爹爹,使了個眼色,示意不要問下去,心中暗悔忘記提前囑咐爹爹不要問這些陸姐姐的傷心事了。
陸映朝淡淡一笑:“散修罷了,沒有師承,現在遊歷四方。”
卻見姜文榮舒了一口氣,散修無師,那就和那些宗門勢力沒有瓜葛,至於四方遊歷,能在三個月內北上數萬裡,這可不像是簡單的遊歷,不過這權衡之下也不重要了,拿到藥方之後,他一直在思索,直到剛剛,他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