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女子在陸映朝對面入座,摘下來遮面的半面紗,言辭懇切,開門見山道:“我名喚林婉清,今日貿然相求,是想請道長陪同我去正陽城。”
陸映朝挑了挑眉,在這面紗摘下來之後,她感受到了林婉清身上的靈光,她也是修士!這是想找我當保鏢嗎?能戴著遮隱靈力的面紗,也不簡單吶。
一般來說,修士只能看出與自己同一個大境界修士的修為,比如煉氣期修士可以看得出同為煉氣期的人修為高低,卻看不出築基期甚至更高者的修為。
觀其靈光也不過是煉氣三層,不知所求為何,她自顧自地拿起桌面上的茶壺,斟了一杯茶喝,前世和人打交道打得多了,表面功夫還是到家的,她面色平靜道:“為什麼找我?”
“道長衣著打扮,不似宗門中人,更像散修。而剛才道長面對飛刀如此從容不迫,出手果斷,著實有高手風範,定能護我周全。如今這世道正亂,漫漫長途,一人上路,屬實危險重重。”
陸映朝想起剛才那記飛刀,心中大概有了譜:“在下陸映朝,同行倒也無妨,只是……”
其實帶人一起走也無妨,只要她仇家不厲害,且不擔心被我的仇家牽連就好。
自己獨身趕路甚是枯燥無味,這女子面有富貴相,溫婉又討喜,與她同行,也算是結個善緣。
修行之人,靠的就是財侶法地,修行之路上的伴侶也是重要的修行資源。剛來異世自然是以擴大人脈為佳,廣結善緣,多多益善嘛。
林婉清點了點頭:“陸道長慧心,那飛刀之人確是我仇家僱來的,我的仇家是生意場上的同行而非修士,道長不足為慮,只是我修行低微,暫時敵不過,那都是一幫雞鳴狗盜之輩,不足為慮。
此行路途遙遠,路上多妖獸怪盜,想請道長路上關照一下。道長放心,抵達正陽城之後,自當奉上一百靈石酬謝。”
陸映朝瞭解了這件事的危險程度後,放下心來,悠悠然地笑道:“正巧,我也是走這個方向,那就一起走吧。這路上多半風餐露宿,你且提前準備好行李,正午出發。至於靈石嘛,不用了,人生在世不就是交個朋友嘛。”
林婉清大喜,站了起身福了一禮:“多謝道長,酬禮怎麼能不要?那這樣吧,這一路的衣食住行我包了!道長暫歇,我先去準備了。”
說完林婉清就風風火火地去了前堂,招呼著掌櫃的、跑堂的幫她準備行李。
剛穿來異世的陸映朝還未修出自己的道,不知道世間因果早有註定,不是一句說免掉就能免掉的。
左右也是閒著無事,陸映朝也趁這段時間上街採購了一番,賣雞剩下的那一兩銀子,盡數都買了調料。
眼瞅著就要到了中午,她溜溜達達地返回了林家鋪子,在門口駐足,抬頭看那古樸的牌匾:“雅一閣,這名字起的倒是挺別緻。”
店裡的老掌櫃已經張羅了一桌好菜,跑堂的夥計還在東奔西走的地採買、收拾,而店裡依舊沒有幾個客人。
老掌櫃雙手顫顫巍巍地抓著林婉清的手,跟林婉清話別:“小姐十五年來第一次一個人出遠門,老朽放不下心啊。”
林婉清已經換好一身利落行裝,明媚的笑容掛在臉上,與初見時帶著憂鬱氣質不同,此刻儼然是一個還沒長開的清麗美人。
“趙爺爺放心,我請了陸道長和我同去,這一路上安全著呢,倒是您,我不在您可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。”
“小姐不用掛念老朽,倒是小姐您,”那老掌櫃欲言又止,神情複雜,“那東西若是拿不到也不要緊,只要小姐平安就好。”
“好啦,趙爺爺,我記住啦!”林婉清答應著,邊扶著老掌櫃往飯桌走去,轉身時,瞥見了剛到門口的陸映朝,欣喜地說,“誒!陸道長回來啦。我給你也準備了禮物。”
隨即一名夥計捧著十多件衣服遞給了陸映朝。
陸映朝收下了衣服,朝著那憂心忡忡的老掌櫃一頷首,抿唇微笑,算是承諾了她路上會照看林婉清。
“掌櫃的放心,路上我會護她安全的。”
飯後出鎮,二人說說笑笑,行至十里長亭。
陸映朝看著這裡已經遠離了鎮民的居住區域,停了下腳步,給林婉清使了一個做好防禦的眼色。
她的指尖蓄起點點紅光靈力,對著身後就是一記火箭術,冷聲喝道:“都跟一路了,還不出來見見嗎!”
只見十幾名壯漢從不同方向現身,開始向陸映朝和林婉清二人圍攏。
為首之人,很倒黴地被火之箭擊中了灼傷了右臂,只能用左手抽出長刀,朝著她們二人惡狠狠地說:“本來還想讓你們多活二里路,既然你這麼想找死,那哥幾個成全你!兄弟們!上!”
這十幾個人吶喊著,朝陸映朝撲過來,如果沒有先前與梨花蛇生死搏鬥的經歷,她或許會慌張,可現在,一群身無靈力的普通人的圍攻?只是嘍囉而已。
她沉著冷靜,翻手掐訣,破空術!一道氣刃揮出去,擊翻左方二人倒地。
藤蔓術!纏繞住右側一人的腿,直接甩飛七尺遠。
火箭術!破空術!巖爆術!幾個術法輪流使用,把上前的人通通碾壓式打倒。
為首之人的臉上出現了慌亂的神情,僱主跟他們說的,要殺的目標,是一個手無寸鐵,手到擒來的小丫頭啊!這人確實手無寸鐵,但是這哪是哥幾個能打得過的啊!
就他腳步停頓的這一會,這個他眼中的凶神般的女人又是一個動作撂翻兩個人。就連她身旁那個看著嬌嬌弱弱的人,都不知道從哪抽出了長劍砍傷了一個人。
他雖然是這幫人的頭頭,可卻是個色厲內荏的傢伙,愣怔在原地看著自己的弟兄一個接一個被打倒,卻連人家身前三步都近身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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