雙臂特別巨大、粗壯,兩隻前爪都是暗金色利刃,長度足足超過一米。一雙粗壯的手臂展開,那利爪只是跟隨著他的身體在空氣中劃過,都能帶出輕微的“嘶嘶”聲。
暗金恐爪熊的利爪撕裂空氣時發出的尖嘯宛若亡魂哀鳴。
李北斗的瞳孔劇烈收縮,圖鑑無風自動翻至刻畫著“風隼”的一頁,左手驟然亮起青芒——【風隼·真空破】。
五道螺旋狀氣勁迎著爪芒對沖,在接觸瞬間形成小範圍真空帶。
“啵!”
令人牙酸的爆裂聲中,三道爪芒軌跡歪斜著削斷右側古木。剩餘兩道被歐陽紫馨射出的赤炎箭凌空截住,爆開的火團卻在接觸暗金色爪芒的瞬間詭異地凍結成冰晶,噼裡啪啦砸落滿地。
“是屬性壓制!”
歐陽紫馨足尖輕點樹幹的瞬間,原先立足處已被五道寒光撕成碎片。她藉著反震力騰躍至半空,三支纏繞著深紫魂力的箭矢呈倒品字形激射而出——天涯咫尺的極限加速讓箭矢在離弦瞬間就抵達巨熊眉心。
“叮叮叮!”
金屬交擊的脆響刺痛耳膜。暗金恐爪熊只是輕抬前爪,箭矢便被彈飛。
李北斗的圖鑑已然翻到繪有“毒火蟻”的那頁,右手指縫間滲出幽藍色液體——【毒火蟻·蝕骨霧】。液體接觸空氣立即汽化,形成薄霧籠罩巨熊下肢。
暗金恐爪熊憤怒的咆哮震落樹梢晨露,卻見它後肢接觸藍霧的毛髮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。
歐陽紫馨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,弓弦拉至滿月。這次箭簇上纏繞的不再是火焰,而是旋轉的淡青色風旋——她竟將第一魂技“天涯咫尺”的加速特性逆向運用,使箭矢獲得恐怖的穿透力。
“咻——”
箭矢穿透霧氣的軌跡拉出真空隧道,精準命中巨熊右眼。
暗金恐爪熊終於發出痛苦的嘶吼,左爪本能地護住面部。
李北斗趁機發動第三次擬態,圖鑑定格在“雷鳴雀”頁面,雙掌合攏時迸發刺目電光——【雷鳴雀·千鳥引】。
萬千電蛇順著先前佈下的蝕骨霧蔓延,在巨熊體表交織成電網。
暗金恐爪熊全身肌肉痙攣,那對足以撕裂山嶽的利爪不受控制地抓向自己胸口,在暗金色皮毛上留下五道猙獰血痕。
“退!它要狂化!”
李北斗突然噴出一口鮮血。
只見巨熊傷口處滲出的不是血液,而是粘稠的暗金色液體。
這些液體接觸空氣立即硬化,轉眼間在體表形成第二層甲殼。
歐陽紫馨連續後撤七步,第三魂環第一次完全綻放。她將長弓橫置胸前,弓弦上凝聚的不是箭矢而是三片薄如蟬翼的光刃——【落日餘暉·殘月變】。
光刃離弦的剎那自行解體,化作三百六十道月牙形光片,從各個角度斬向巨熊關節縫隙。
“鏘鏘鏘——”
密集如雨的撞擊聲震得人耳膜生疼。
大部分光片被新生的甲殼彈開,但仍有十餘片精準切入先前造成的傷口。
暗金恐爪熊暴怒人立,雙爪交叉劃過,十道呈X形擴散的刃芒將前方三十丈內的古木全部切斷。
李北斗拽著歐陽紫馨滾入樹根縫隙,背後傳來地動山搖的轟鳴。
待煙塵稍散,他們驚駭地發現整片森林已被清出扇形空白地帶,斷面光滑如鏡的地面上,幾十根被齊根切斷的古木正緩緩滑落。
“九百年修為...”
歐陽紫馨的弓弦已染上殷紅,虎口震裂的血珠順著銀白弓身滴落。
須知,以暗金恐爪熊恐怖的血脈,哪怕僅僅只是百年修為便敢搏殺萬年魂獸。
想來傳靈塔也是大手筆,居然在初級升靈臺中的守關魂獸佈置魂獸界頂尖血脈,九百年修為的暗金恐爪熊!
李北斗的圖鑑停在繪有“鐵線蕨”的頁面上,正在催動——【鐵線蕨·地脈感知】。他忽然按住少女手腕:“地下!”
地面毫無徵兆地隆起五道土浪。
暗金恐爪熊竟將自己的爪芒注入地脈,從地底發動突襲。
歐陽紫馨騰空翻轉,長弓劃過完美弧線,三支箭矢呈螺旋狀鑽入地面——炎破箭在地底引爆,炸起的土浪與爪芒同歸於盡。
爆炸衝擊波將兩人掀飛至半空。
暗金恐爪熊抓住機會躍起十五丈高,雙爪交錯成十字斬擊。
李北斗在倒飛中強忍劇痛完成第四次擬態——【幻光蝶·折光鏡】。
七面稜鏡在空中組成功合陣,將透過其中的陽光聚焦成熾白光柱射向巨熊雙目。
致盲的巨獸失去平衡重重砸落,壓垮了大片赤色睡蓮。
歐陽紫馨趁機穩住身形,嘴角溢位鮮血卻露出笑意:“右前肢第三關節,甲殼再生速度慢三成。”
李北斗會意,圖鑑飛速翻至“穿甲蜂”頁面。他並指如劍,指尖凝聚出高頻震顫的螺旋氣勁——【穿甲蜂·透點殺】。這記需要蓄力三秒的殺招尚未發出,暗金恐爪熊突然張開血盆大口。
“吼——”
實質化的聲波摧枯拉朽般粉碎沿途一切。
李北斗的七面稜鏡接連爆裂,歐陽紫馨剛搭上的箭矢寸寸斷裂。兩人被聲浪掀飛撞斷三棵古樹才止住退勢,臟腑翻騰間都噴出鮮血。
暗金恐爪熊踱步逼近,每一步都讓地面微微震顫。它右眼的箭傷已然結痂,新生甲殼覆蓋了七成身軀。
......
東海學院的夜泛著青灰色的寂靜。初升的月光尚不濃烈,薄薄地暈開在天際,像是被水稀釋的墨痕,朦朧地漫過訓練場的沙地。風掠過圍牆,捎來微鹹的海的氣息,偶爾掀起幾粒細小的沙礫,又很快歸於沉寂。
李北斗背靠著一根斑駁的石柱,身形如刀削般挺直。那石柱被歲月磨圓了稜角,卻在月光下映出冷硬的輪廓。
少年略仰著頭,目光穿過稀薄的雲層,徑直投向那輪初現的月。紮成馬尾的玄黑長髮被風撥動,露出眉心一道淺淺的痕跡,像是被某種銳利之物輕描淡寫地劃過。
月光一寸寸爬高,漸漸鍍上他的眉骨、鼻樑,最終停在下頜線處,勾勒出一道凜冽的弧度。夜色漸深,風卻未歇,吹得他的衣角微微翻卷,卻又在下一秒被繃緊的肩線壓住,彷彿連風也拿他無可奈何。
遠處,潮聲隱約可聞,而他的呼吸卻極輕,幾乎與月光融為一體,只在唇角溢位一縷白霧,轉瞬便消散在夜色裡。於是,月光更盛了,而他仍靜立著,像一柄未出鞘的劍,沉默地映著清冷的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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